“自你昏迷那日起,永宁宫就传出来闹鬼的消息,说是永宁宫周围一入夜就有蓝汪汪的鬼火!夜里还有婴孩哭喊的声音,她们都说,都说那是被惠妃害死的孩子们回来索命了!”

长鱼姣听了倒是没生出什么惊奇。

她自幼在民间,对一些装神弄鬼的把戏还算了解。

那所谓的鬼火不过是鳞粉燃起而成,至于婴孩哭声......

且不说她自己就擅口技,拟出婴孩哭声并不难,如果要将气氛营造的恐怖些,捉几只野猫嚎叫,远远听去也有这般效果。

看着长鱼姣没什么惊奇模样,容婉仪扁了扁嘴,她还想吓一吓姣姣呢,结果只有她一人害怕?

“算了,不吓你了,惠妃将此事求到了乾正宫,想让皇上为永宁宫驱邪,结果,你猜怎么着?”

“皇上说,爱妃不是从庵堂出来了,这些事儿如何还用劳烦她人?

哈哈哈,姣姣你不知道,这话可太损了,如我是惠妃,我可再没脸见人!”

长鱼姣也是被这话惊了一跳,朝瑾实在是杀人诛心。

明知他心情不好的档口,谁敢冒险对永宁宫出手?

如果是朝瑾亲自命人在永宁宫装神弄鬼,又直言温宁晚本为女尼而不该惧怕怨鬼,那他可实在。

实在是,大快人心。

“惠妃今日可出现了?”

“没呢,听说称病了,你说可不可笑,从前害人时不见她这般胆小!”

长鱼姣微微垂眼,也觉得温宁晚虽不聪明,可心性却狠。

小小年纪就可为了自救,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替自己去死。

长鱼姣和容婉仪将此事当趣谈,可永宁宫中,惠妃衣衫单薄,环抱双膝瑟瑟发抖。

春日寒意未褪,仅有天光亮时能得几分暖意。

永宁宫地处极好,本是冬暖夏凉之地,此刻却是阴风阵阵。

温宁晚一双眼遍布红色血丝,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竟是有人在永宁宫外垒了无数冰块,对着寒冰扇风,叫其森冷寒意尽数侵袭温宁晚周身。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皇上说了,娘娘何时知错认罪,娘娘何时才能从永宁宫出去。”

“阉奴,阉奴!皇上不会如此对本宫的,等本宫出去,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

被喊阉奴的太监冷笑一声,尖利的嗓音高高吊起,

“惠妃娘娘,奴才也卖您一个好,让您死个明白,今儿是严寒,明儿可就是火焚了,皇上吩咐了,珍小主受过的苦,务必要叫您都吃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