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有劳温卿。”
温宁昭的神情有一瞬的凝滞。
他笃定新法刚刚推行,他为此事全权负责,当此时节皇上怎会让他抛下朝中事务去天上寻天医?
此番提议,投其所好是真,更是凸显自身于朝中作用。
可温宁昭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如此轻易便应下。
是皇上对他起了疑心,还是珍昭仪的身体果真不行?
温宁昭向来自负,傲气,这一点并不曾在朝瑾面前遮掩。
可朝瑾又是谁?
论骄傲自负,天底下谁又能比过他?
从前愿意纵容,是他心情好。
如今......
朝瑾将视线收回,重新背过身看向天际云彩。
从长鱼姣提及的徐都尉父子一事,再到温宁昭在宁中科考院任职期间为自己谋利,打压能臣开始。
朝瑾便有心分薄给予温宁昭的权利。
这一点在最初除温宁晚协理六宫之权,废其封号时,便存了警告之意。
一柄刀好用是重要。
可天下万万人,好用的刀亦有千万。
不如温宁昭聪明不要紧,最要紧是,够听话。
“三日后,朕允你求一求珍昭仪。”
朝瑾的语调散漫而轻佻,带着极度伤人自尊的随意。
一个求字。
让温宁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
亦是这个求字,让温宁昭从飘飘然的云端彻底清醒。
这些年的平步青云到底让他不够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