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眼眸有一瞬间的放大,脚步不由的停住,愣愣的感受着贴在面颊很特别的温柔的手掌。
她听许多人唤她姣姣。
但不知为何,由太后这样温和又轻笑着唤出,却让她无端的有些发愣。
冷静疏离悄然褪去,长鱼姣一时竟有些无措的只能歪着脑袋,贴着太后的掌心。
方才在太后冷凝的审视和敲打下都面不改色的长鱼姣在此刻悄悄红了脸,抿着唇显出几分无所适从来。
这样奇异的反差让太后也看的心生惊奇。
只是心里却又生出另一个念头。
还是给她的扶光送点七香嫩容散吧。
待到了侧殿,长鱼姣便又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瞬。
侧殿并不如何富丽堂皇,反而书卷气极浓。
满墙的书架,中央有五张长桌。
两张在前,三张在后,相对而摆。
太后在两张并排放着的书桌中选了未曾摆放古琴的一张坐下,又点了点三张并排放着的书桌中中心那一张,
“这是扶光的书桌,你便坐这儿吧。”
长鱼姣轻应了声,入了座便发现书桌上还摆着一份未抄完的经文。
看字迹是朝瑾的字。
但长鱼姣总觉得有些奇妙。
原来天家母子也会如寻常家中一般,寻一书室,抛开尊贵的身份,亲在上,子在下,这般乖巧的一同学文识字吗?
五张长桌并不难猜,与太后并肩的那一张应是先皇之座。
而朝瑾两侧大抵是他的两位胞弟。
武安王朝玄风,云中王朝玄羽。
在长鱼姣走神时,太后下意识便抽出了放在一旁的长戒尺,点了点原属于朝瑾的桌案。
戒尺敲击的声音让长鱼姣和太后同时愣住。
太后心里生出了一阵恍惚的快乐。
打小她的扶光便聪慧。
她的戒尺打过玄兔的钻牛角尖,也打过光明泪的耍赖偷懒。
唯有扶光,实在叫她没有训诫的机会。
总不能训他过分聪慧,压的底下两个弟弟喘不过气吧?
如今,长鱼姣坐在了扶光的位置,被她拿戒尺提醒认真,倒好似让她终于圆了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