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闪雷鸣降临人间的同一时刻。
江兮总含水意的眸子被惊的睁开,待看到无故折断的香,急忙起身慌乱的想要重新点燃。
窗外又有雷鸣声降,江兮无助失措的在狭小的佛堂跌跌撞撞,将窗户紧闭,妄图以此将雷声隔绝。
可没有用,伴随雷鸣无孔不入的春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无孔不入,在江兮柔脑海翻腾汹涌。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江兮柔再度跌坐回佛像前,
“信女江兮,供奉佛祖多年,只求珍珍,我的珍珍早入轮回,别,别再缠着我,别再缠着我!”
说到最后如菟丝花一般的夫人惊呼癫狂的惊叫起来。
郁相郁怀在春雨落下之时便加快了步伐,在江兮惊叫时收了伞,抬步踏进小佛堂。
看见佛堂中慌乱惊惧的女子,郁怀严肃的面容带着几分沉郁。
蹲下身一把掐住江兮的脖子,拨开江兮因为泪水而粘黏在脸颊上的发丝。
这是一张很漂亮很柔弱的脸。
即便江兮不再是二八年华的年轻女郎,她依旧是漂亮的,柔弱的。
而正是这一份一辈子都只会依附他人的柔弱气质让郁明安并没有在宫中那一眼,认出和母亲生的极为相似的长鱼姣。
如出一辙的狐狸眼在江兮身上是引人攀折的娇弱妩媚,而长鱼姣永远是天山顶上的一捧雪,透着冷,透着清。
脊骨挺拔,永不肯被催折。
“一月后,春猎,我会想办法让明珍再上一步。”
安抚江兮发疯的方法很简单。
只要听到郁明珍的步步高升即可。
正如此刻,因为春雨惊雷而想起女儿的江兮,在听到郁明珍会在一月后再次晋封,便瞬间露出了柔软的笑意。
“夫君,让珍昭仪换个封号,随便换什么,我们明珍是极贵之女,名讳怎可被人用作封号?”
郁怀嗤笑一声,掐着江兮的脖子将其拖拽起身,
“妇人之见。”
待得江兮起身,郁怀便松了手准备转身离开,
“收拾好自己,别让明安察觉不对。”
听到郁明安的名字,江兮很快就回过神将脸上的狼狈擦干净。
关上了小佛堂的门,却永远合不上心中的扭曲。
她舍不得珍珍,却又在听到夫君说将珍珍交给郁家三房当庶女时,无法接受她的女儿喊旁人母亲。
她没有办法。
她离不开夫君也舍不得珍珍,只好将珍珍关在那个小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