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这才微微弯了唇,不客气的将手往朝瑾掌心又递了递,
“抬低些,手酸。”
这一遭倒像是醋了一般。
听到他不曾为旁人染甲便哄好了。
这样想朝瑾就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听着一旁小宫女的话,先替长鱼姣将指甲细细擦净,再捻了几叶凤仙花覆上透明的指甲。
上头的蓝楹花树有不听话的蓝色小花飘落砸在朝瑾冠上,长鱼姣也不吱声,玩儿似的对着那冠上的花儿轻轻一吹,就看那朵花飘飘摇摇从朝瑾额前滚落,好像期间还吻了吻朝瑾的眼睫。
“窃玉偷香,原来花儿也会。”
被长鱼姣这样打趣,朝瑾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漾开笑意,没说话只是低头在长鱼姣掌背亲了亲,
“窃玉偷香,好香好玉。”
二人缠绵的交织到旁人无法融入的气息让一旁的太后看着看着便不由的笑了。
只是笑过后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收回视线看向上方的蓝楹花。
她的扶光为珍昭仪染甲时,柔情满目。
她这个风流成性的儿子对珍昭仪的喜欢或许比他说出口的还要深。
但珍昭仪......
满目清明。
先皇在时,也曾在此花下为她描眉染甲。
又因她喜欢古琴之声,便在帐中榻下磨她唤他桐君。
堂堂天子,叫这样的名,真是半点不怕羞。
正因她享受过帝王之爱,才更明白,这样的偏爱,于帝王而言有多辛苦。
权衡之术本就不容人过有私心,情爱如何能叫人不偏私。
身为妻子,她感念先皇的偏爱,可身为母亲,她就难免为儿子担忧。
她与先皇相爱,前朝种种压迫皆可彼此分担,但扶光与姣姣......
睁开眼,太后微有倦怠的眼眸再次看向一侧的皇上和长鱼姣。
只望珍昭仪莫要辜负。
“娘娘今日还需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