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养的姣姣,如此敏感。”
长鱼姣不爱听这话,心里藏着火,毫不留情的蹬了朝瑾一下。
这一脚可不像从前收了力道,玩似的踹他,朝瑾只觉得若非长鱼姣力有不及,她简直想将他的小腿踹断了。
不再耍宝,朝瑾收敛了笑意,轻叹一声,
“朕登基那年,四处大雪压城,姣姣可有记忆?”
说着朝瑾又忽然自嘲般笑了笑,
“那时你应当十岁?朕倒希望你不记得。”
长鱼姣颤了颤眼睫,看向朝瑾的眼神藏了一团散不开的阴云。
她如何不记得。
那年的雪大的惊人。
太冷太冷。
死了太多的人。
那些死去的,躺在雪地里的人,身上的衣裳都被人扒了干净,没人在意晦气,避忌,他们只知道,多一件衣裳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可能。
“记得,雪很大,四处都是哭喊声,为了一条薄被子,人命低贱的不值一提。”
朝瑾讶异的看了长鱼姣一眼。
因濮阳靠海,那时濮阳并未受雪灾影响才对。
可长鱼姣的语气,显然她见过,甚至......经历了那样可怖的一段时日。
长鱼姣看见了朝瑾眼底的探究,并未多做遮掩,只是示意朝瑾继续说。
想到已经前往濮阳的郁明安,朝瑾将这份探究暂且压下。
总归要不了多久,这些缠绕在他和姣姣之间的谜团,便会散开。
“那时先皇刚去,草原蠢蠢欲动,朝中亦是流言四起,道朕惹了天怒,才降下如此大祸。”
朝瑾意气风发的人生从未有过那般无望的时刻。
看着全国各地纷至沓来的求救折子,又有草原屡屡犯境的战事传来。
外忧内患不断,流言四起,他这个新帝一上位就面临了极大的困境。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当时他别无选择,更多的银子只能送去前线,拨款赈灾的银两少之又少。
当他决心强压商富筹措银钱时,是郁怀当先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