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朝玄风的武功,若非长鱼姣将此等自救手段练到极致,如何能真的刺伤他。
不可否认,此刻面对长鱼姣眼中刺猬一样的警惕,朝瑾只觉得万分挫败。
“姣姣。”
朝瑾轻轻唤了声,入林时意气风发的脊背微微俯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长鱼姣攥紧银钗的手。
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牵着长鱼姣的手,笨拙的用这根银钗重新挽上散落的一缕发。
末了还替长鱼姣扶了扶钗头,叫它别歪了。
一番动作完了朝瑾才满带柔意的笑了笑,语气轻缓温和,
“朕的手艺不算好,得空得让白露教教朕怎么为姣姣挽发。”
在令人心安的银钗重回发上后,长鱼姣眼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才缓缓消融。
眼中依旧冷静清明,唯有饱满莹润的泪像是背离了主人的冷静情绪,一大颗一大颗的不受控的掉。
掉的朝瑾忙不迭抬手,又惊觉他手不干净,不敢替长鱼姣拭去泪水,手忙脚乱的像个毛头小子,最后还是丁副官最先回过神,从晕倒的孟琪瑗袖间抽出一方帕子,递到皇上手边。
沾着旁人香气的帕子一凑近,长鱼姣便抿了唇,红彤彤的眼睛仰起看着朝瑾,嗓音透着沙哑的委屈,
“臭。
疼。”
这是第一次。
在生死之间的自救后。
有人能听她说一声疼。
长鱼姣觉得真是奇怪。
她明明该是不会喊疼的人,可从山樱谷中她好像又学会了疼。
朝瑾一颗心简直要被这样的长鱼姣揉碎了,尾指小心的按了按长鱼姣的眼尾,
“姣姣.....”
因着长鱼姣仰面的动作,霜白的颈上伤口被拉的更大,血珠更汹涌的淌,让朝瑾违背了长鱼姣的意愿,用那块她嫌臭的绢帕先简单的替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