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有嫣充仪和陶充仪的前车之鉴,皇后认定淑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此前的巫蛊之祸和不祥之兆是淑妃对长鱼姣布的局,但因避子药一事,淑妃认定皇上不可能再容下珍昭仪而未动后手。
再后来是想动动不了,皇上的保护,让宸宫飞虫难入,再说难听些。
只要在皇宫之中,皇上不愿,即便长鱼姣真的沾了血,长鱼姣也不会受罚。
但春猎不同。
王宫大臣和朝廷命妇齐聚。
若在春猎出事,皇上想遮掩都不行。
玉充仪疑似有孕,孟家又传了消息入宫,道今次春猎随行之人是她的三叔,孟世安。
这么巧,孟世安的女儿孟琪瑗与淑妃有旧,从前在东宫时,孟琪瑗除了与她亲厚,与淑妃也甚是亲近。
母亲递话入宫时还提及似有宫中之人与孟世安来往。
兴许只是她的猜测,但皇后在心中极为不安。
孟琪瑗借着春猎邀宠事小,若淑妃想借孟琪瑗和玉充仪,暗害长鱼姣,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事,谁也保不住长鱼姣,更会牵连孟家。
思来想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二人分开。
只看皇上对长鱼姣如今的宠爱在春猎出行前一日出现栽赃嫁祸长鱼姣谋害讷顺容一事,依照皇上的任性,最大的可能就是将在场欲定罪长鱼姣之人留在宫中,已做惩戒。
为了激淑妃开口,她才会看似迫不及待的定罪长鱼姣,让淑妃以为是她也动了对长鱼姣的杀心,只有如此才能让惯来滴水不漏的淑妃露出点得意的马脚。
再不济,真将长鱼姣留在宫中也不失为稳妥之法。
只是皇后没有想到,原来长鱼姣的爱与恨,当真如此清明。
那声质问,如利刃穿心。
她以为即便是立场不同,再听不见长鱼姣唤她一声姐姐。
长鱼姣也该,该信她,绝不会伤她性命。
皇后苦笑一声取出袖中不再饱满的鸢尾绒花。
因她日日轻抚,即便再小心也不可避免的扁平,好像抽离了生机一般。
说着为长鱼姣好,谁又能说清,几分是为长鱼姣,几分是为同在局中的孟家?
或许长鱼姣说的对,她啊,总是自缚于身。
自作自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