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因为珍昭仪,此前他献上三十万两白银,用作宁中改政,应当两消才对。

郁怀本该冷静些应对,但因为乍见长鱼姣的心神恍惚,让郁怀不免疑心这位珍昭仪会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折腾他。

强心按捺下心中惊异,郁怀面上满是为君分忧的荣幸,

“能为皇上试马,是臣之幸,只是臣骑术一般,恐显不出良驹之优,反误了皇上。”

一旁的卫将军冷笑一声,

“皇上,郁相贪生怕死不愿为皇上试马,臣来便是,何必听他叽叽歪歪。”

卫渠向来看郁怀不顺眼,如今言辞更是不客气,听的郁怀眼中暗火,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卫将军,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为皇上死而后已是应当,只是老夫一介文臣死于试马,总归听来荒唐。”

如是寻常文士,以名声清高自傲,听见旁人骂他贪生怕死,定是要面红耳赤的凭着一身瘦弱骨头也要上马。

偏郁怀连贪生怕死也说的坦荡。

长鱼姣敛目深吸一口气,视线转到他处,在看见厩长牵着几匹高头大马来时,忽然视线一顿。

其中有一匹马明显老态,看着也温顺。

微有些迟疑的看向朝瑾,正撞进朝瑾透着笑意的温和眼眸。

“行了,朕如何会为难郁相,既郁相不愿,林卿,钟卿可愿一试?”

循着皇上的视线而去,众人也看见了今日所试之马。

暴躁的用前蹄摩擦地面的烈马边上,是一匹显而易见被驯服过的老马。

试烈马刑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可不敢,但这样一匹老马,岂不是显而易见的送赏到跟前?

别说他们了,就连方才推拒的郁怀都眉心一动。

有些事从来心照不宣。

如昨夜皇上说狩猎头名有赏,众人便明白这是皇上借机要封赏长鱼野。

那匹老马显而易见的乖顺。

别说他如今不过四十有三,就是换了六十岁的章大人来怕也能上马跑一跑。

无论如何因为此前江兮的愚蠢,他能感觉到了近日皇上对他的冷淡,此刻有机会重获圣心,郁怀如何敢怠慢。

又听一旁同僚争先恐后的愿为皇上试马,郁怀只觉得是他一时被珍昭仪骇了心神,险些丢了皇上特意给他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