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无意回头时,便见他们父子三人大掌叠着小手,好不热闹。
下意识抿了嘴角。
这个要和她烧在一起的人。
很讨厌。
“把秦渐书叫来。”
那张画上,属于家人的温暖,让长鱼姣想逃。
但长鱼姣更明确。
她不想那张画上再多出任何人。
长鱼姣没有回营帐,静静的立在池边树下,不远处还有未出嫁的闺秀们在此处行酒令,好不热闹。
有人大着胆子想往她身边凑,都被夏至挡了回去。
秦渐书来时一瘸一拐,脸上的青紫淤青未消,正是前几日长鱼野下的手。
半点没留手,让秦渐书不复往日俊秀,显得很是狼狈。
“臣见过昭仪娘娘。”
秦渐书弓着腰,很是谦卑的模样,长鱼姣见了只是弯了弯唇,
“太医院的许副院长不久后便会离宫。”
秦渐书的心猛的跳了跳,时至今日他再不会认为长鱼姣还是濮阳后院中那个柔弱无害的小姑娘。
可他毕生所求不过是光宗耀祖,若以此龄能再进一步......
秦渐书稳下心神,压低了声音分外诚恳的开口,
“娘娘有何吩咐。”
长鱼姣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绕着发丝静静的回想。
想朝瑾在山樱谷中笑想朝瑾昨夜寻到她后的哭。
记忆最后定格在模糊又清晰的船头的身影。
“金合欢果,马钱子......”
随着长鱼姣吐出的一味味药材的名字,秦渐书的心狠狠的震颤了一瞬。
垂在身侧的双手发颤的厉害,连嗓子都是干涸的。
许久许久才在长鱼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强忍住心中惊恐开口,
“娘,娘娘想做什么?还,还请娘娘三思!”
长鱼姣摆了摆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叶片,昳丽的眼睛直视天穹日光,耀眼的光辉叫她双眼霎时刺痛,不受控制的流泪。
“秦渐书,欺君之罪怕吗?”
秦渐书浑身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长鱼姣。
她,她知道!
旋即又很快想到商陆。
是了,她身边早不是只有他一位太医,由商陆告知他欺君,谎称她小产并不奇怪。
“娘娘以此事威胁臣,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