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抵在长鱼姣发顶,轻轻的拍着长鱼姣,
“朕想将最好的,全部予姣姣。”
从前事无法抹除痕迹,谦儿与峥儿也都是好孩子。
可朝瑾一路来也不算全无波澜,幼时的毒要了他半条命,被反复灌药催吐的痛苦,是他落下胃疾的根源。
他无法再一次承受那样的痛,失去他与姣姣的孩子。
也不愿看着如今正直良善的两个孩子,往后走错路。
早早封王送去封地,是他觉得最好的选择。
长鱼姣松了力道,整个儿窝在朝瑾怀中,感受着他身上沾满了属于她的气息。
叫她很满足。
她觉得,朝瑾实在狡猾。
早不说晚不说,偏要如今回宫了与她说。
分明是算准了她此时心绪不宁,想要趁虚而入来的。
但被人纵着的滋味很不错,好的长鱼姣想再任性些。
狡黠的眼中波光微闪,仰了脑袋顶了顶朝瑾的下巴,听他牙齿碰撞的声音,长鱼姣掩着唇偷笑了声,被朝瑾捉到了也不心虚,
“朝扶光,应我一件事吧。”
“姣姣想要什么?”
长鱼姣看着朝瑾许久,才缓缓开口,
“将我的名字,从长鱼家移出。”
朝瑾的心跳骤停一瞬,不安席卷全身,却又见长鱼姣笑颜灿若春花,艳极,美极,
“朝扶光,我想信你一回,与你的名字放在一起,我们独一份,长鱼姣和朝扶光写在一处,不好吗?”
盛开的山茶花,带着蛊惑人心的热烈。
即便朝瑾心知肚明,她不是为了与他的名字放在一处,却仍旧无法抑制的,心生感动。
他可以予她世间万千,却偏偏在她之前有了皇后。
皇子封王去封地,若与皇后废而再立并行,他的姣姣只怕为世人所不容。
如那日他对温宁昭所言,他要姣姣与他一起,名留青史。
等一等的这几年他总是还要委屈她,如今她说,将长鱼姣和朝扶光的名字写在一处。
“姣姣,全都应你。”
被紧紧拥住的那一瞬,朝瑾没有看见长鱼姣眼底的雾在此刻悉数散尽。
揽尽春晖,光华耀眼的惊人。
朝瑾以为这是长鱼姣为长鱼家留的后路,却不知在这一份后路前的那一句信他,是长鱼姣一十二年来最具勇气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