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尝皇贵妃遍苦,心成两半,一半随皇贵妃去,一半与身老幽宫。
只如今朝瑾已不会再轻易宣告所谓的爱之深,
从前是爱的不够,但话要说至十分。
如今大抵是够爱又或者仍是不够,却发现爱是难开口。
做下所有都是不足够。
“玄兔,母后病倒,朕心忧虑,可朕如今模样无法侍奉病榻之前。”
面对太后,朝玄风心中永远有拔不出的刺,可是更让他憋着一口气的,是皇兄说他此刻模样无法侍奉病榻之前。
朝玄风忽然抬手捧起了朝瑾一缕白发,
“皇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不懂情,不喜欢皇贵妃。
但是他知道,皇兄喜欢。
皇兄爱皇贵妃。
朝瑾眼底藏的极好的哀伤倒是在这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中崩塌。
数个日夜的噩梦颠倒,以身相赴,只在朝瑾悲凉的苦涩中化做一声轻叹,
“是朕,自食恶果。”
朝玄风的眼底藏满了不知所措的心疼和无能为力的痛恨。
他忽然很想朝玄羽。
如果此刻在皇兄身边的人是朝玄羽,他一定能哄皇兄开怀。
被人念叨着的朝玄羽狠狠打了个喷嚏。
无奈的蹲在树上打着嗡嗡作响的飞虫,唇红齿白的金贵亲王,脸上被无情的咬了许多红包,又痒又疼。
“哎!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靠近呢?混账混账,人面兽心的玩意儿,皇兄怎么还没来,本王是冲上去阻止还是继续跟着啊?
小皇嫂啊小皇嫂,这小白脸干干巴巴的,哪有皇兄丰神俊朗,小皇嫂你糊涂啊!”
若不是离着长鱼姣她们搭起的小院在流水瀑布旁,远无人烟,朝玄羽哪里用每日鬼鬼祟祟的蹲在大树上查看敌情?
眼看着那小白脸抢先一步英雄救美,还仗着伤势被小皇嫂带回了家中,朝玄羽急的抓耳挠腮,恨不能立刻将人绑了扔进沙漠里,晒他个十天十夜,看他还敢不敢当小白脸!
而被嘀咕着的小白脸可半点不心虚,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抬起手想要从长鱼姣手中接过药碗,又在下一刻双手无力的从空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