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沉默后,朝玄羽试探的问道,

“皇兄,咱们不去追吗?”

朝瑾看向长鱼姣离去的方向,目露怅惘。

在许久后才沉默的摇了摇头。

“光明泪,我忽然不知道,为何要追。”

这一回轮到朝玄羽错愕,他不是真的傻子,不会真的天真到以为皇兄的白发是轻松的一句的苦肉计带过。

他只是,只是不想做又一个为了皇兄心痛,让皇兄也再一次难过的人。

可也是这一头白发,让朝玄羽非常深刻的认知到,长鱼姣对皇兄究竟有多重要。

其实自小朝玄羽便不觉得皇兄是一个有执念的人。

在二哥没有暴露出心底的不平前,他们大抵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三兄弟。

皇兄是板上钉钉,没有任何人能撼动的储君,父皇也不会因为皇兄的长大而心生防备。

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亲缘,在他们三兄弟的生命中,从不曾需要他们去执着什么。

也是为此,他从未想过皇兄会为了某一位女子一夜白发,以命做局只为她名声大振。

如今皇兄却说,不知道为何要追?

朝瑾看见朝玄羽脸上的疑惑神情,其实连他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光明泪,从前我总觉得,哪怕是她离开我其实也没有怀疑过,只要我不放弃,她便会喜欢我,可直到昨夜,我才忽然从她口中得知......

原来我这个人的存在,就会让她畏惧。”

畏惧他的一时兴起,畏惧他自己都分不清的,执念还是爱意。

长鱼姣太过清醒,可是她一字一句都是血泪染出的警惕。

他坐拥山河,即便如今心如刀绞的失去了她,可也只是失去了她。

他对她的爱,不知从何起的爱,撇出不甘的执着和悔恨,又剩几分。

她大仇得报,离开皇宫,寄情山水可以看见从前从未见过的河山,这样不好吗。

真的跟他回了宫,要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最不值一提的爱上吗?

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