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也不知道肖紫衿是何时成为这般模样的，“四顾门初立之时，大家皆是江湖所时，多的都是江湖义气和豪情壮志，这么些年，大家好像都变了。”

两人紧握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下，远远望去像是并肩而行。

他们回到莲花楼，发现方小宝做了不少好吃的等着他们，他们本以为方小宝会留在四顾门挂个一官半职去好好忙活一阵。

但方小宝觉得现在的四顾门极其不公平，背离了李相夷的初衷，牢骚话不少，但句句离不开维护他心中最伟大的师父。

不知道李莲花觉得是自己担不起他如此称赞与敬畏，并没有太高兴，反而把杯子放下，望着方小宝，“这李相夷也不一定全对，他年少轻狂，肆意妄为，当年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方小宝一听说他师父坏话又不乐意，“你说的这些我也听过，但我钻研他半生，他担得起一个傲字。”

傲慢、傲骨，两人对于李相夷的一生评价截然不同。

李莲花是痛恨当年的自己，过于轻狂处世浮躁，才导致如今平添这么多后悔的事情。

方小宝觉得他师父如此能耐，且年少轻狂本就是人之常情，何苦要对他如此苛刻？“人无完人，本当如此，站在光芒底下怎么会没有阴影呢？是！李相夷有自负之处，可当年他建立四顾门就是为了更好的武林，一个锄强扶弱的武林，而不是现在为了门派的利益左右逢迎。”

对于一个如此懂自己的人，还是自己不正明的小徒弟，李莲花眼中是欣慰也是感动，“李相夷若是知道十年之后有个人这么懂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师徒俩对之前的事情做了个了结，李莲花碰杯方小宝，老狐狸还偷偷把杯子往上移了移，“嗯，最好的朋友。”

小狗下巴微抬轻声示意旁边看好戏的人，“流夏，不碰一个？”

“我？不合适吧。”卿谧看着师徒俩已经紧贴在一起的杯子，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盏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