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任静耳边模糊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医生,她好像醒了!您快来瞧瞧!”一阵稀里哗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死了吗?”
“这是地狱?”
“地狱这么暖的吗?”
“家属请让开,给病人留点空间呼吸新鲜空气。那个谁,开下窗。”一个急促又稳重的声音传入任静的耳中,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也扑入了她的鼻腔。
一缕刺眼的光亮突然划破窗帘的缝隙,直直垂在了任静的眼上,柔柔的若有若无的暖泛在了密布的睫毛上。
“不要!不要……不要!”任静口里声声念着,突然挣扎着双手,忽得坐起。
“快按住她!针别出来了!”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静静!静静!你睁开眼看看,是我!白浩喆!”
“嗯?”任静忽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熟悉的脸——这时的他一脸的关切,大背头、金丝眼眶、领带松松地耷拉在脖颈,脸上些许白净,还没有后来的油腻,日夜颠倒的黑眼圈……“咦?这是三年前的他?”任静心里想。
“静静,你现在感觉怎样?”白浩喆托起任静的肩,顺手整理了下枕头,让她顺势背靠床头。安顿好后,拿起床头的浅粉色保温杯,很自然地顺手扭开,拿到自己嘴巴吹了吹,试了一口,感觉到温度适宜,才递到任静嘴边,“不怕不怕啊……来,先喝口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