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奎翻出国字脸男人的那张照片，继续对孟长江道：“您看，这勉强证明案发时李冰不在家，但李正呢？谁都能想到李正很可能目击了凶案。”

说到这，何卓奎重重的将照片拍在办公桌上，然后指着照片继续道：“那为什么没杀李正灭口？张国忠他们都杀了，却放过目击了凶案的李正？这太反常了吧？这说得通吗？”

何卓奎的话惊醒了孟长江，他马上释怀了那份羞愤，平静的再次翻看那十七张照片，并将照片按照自己认为的时间前后依次排列，摆放在办公桌上。

当孟长江看到李正蜷缩在小有天包子铺门口的照片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张照片中，李正脸色乌青，显然是在寒冷中冻得失去了知觉。他的眼睛紧闭着，仿佛正在与死神搏斗。小炉子灰口处那暗淡的红色光亮，像是这个冰冷世界中唯一的一丝温暖，却又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远处的吕长有疾步走来，他的身影在照片中显得模糊而匆忙。

孟长江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吕长有发现了自己店门前的蜷缩着一个孩子，这个寒冷的早晨，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看着这张照片，孟长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那时幼小的李正，该是何等的无助和绝望，孟长江此时似乎感同身受。他的眼眶开始湿润，几滴热泪从心底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颤抖着双手将照片放在桌子上，那股酸楚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作为一名警察，一名老刑警，一个公安分局的一把局长，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案件的调查。然而，当他再次看向那张照片时，一滴浑浊的老泪还是忍不住滴落在了办公桌上。

孟长江默默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他不能让悲剧就这样白白发生，他必须找到真相，为李国庆夫妇，为李正讨回公道。

片刻后，孟长江看向何卓奎，此时他的嘴角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何卓奎见孟长江看向自己，于是抖擞了一下精神，立正站好，等待孟长江的指令。

“连续突击审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把他的嘴给我撬开。”孟长江斩钉截铁的对何卓奎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