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白光从克里珀堡内斩出,就当它要斩破贝洛伯格号前,却逐渐消散了。亚历克斯的身影忽然消失,出现在了萝丝的房间里。
镜流脸上挂着冰霜,手中握着无形之剑,而她的身后保护着昏迷的萝丝。而她的面前,在那刀光留下的切口两侧,一侧是一位带着单片眼镜以及礼帽的男子,另一侧……空无一物,但亚历克斯如今已经知晓忆者的模因气息,知道那群【焚化工】现在就在这里。
“他们试图抓走萝丝。”
镜流如今对冰寒的抗性很高,所以即便亚历克斯不主动豁免她,她也可以在这个冻结的世界里有限的行动。亚历克斯明白了这群家伙联手的目的。
繁育的记忆以及过去。
虚构史学家和焚化工联手,想要把寰宇虫灾的一切全部都给抹去!他们的目标一直都锁定在萝丝的身上!
好大的胆子啊。
亚历克斯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这个目的看起来多么高大上,抹杀繁育的一切,只要没人记得繁育,只要历史被篡改,那很快,有关于繁育的一切就会被彻底的遗忘——而当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时,繁育就会迎来【最终死亡】。
“令人敬畏的冰寒,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单片眼镜的男子身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动弹了一下,望向亚历克斯自我介绍道:“您好,兰德先生,艾德蒙-博伦,一个追逐着神秘的庸人。”
托尤他也直接露出了身影,他看了一眼镜流,刚才他们本来都已经几近得手了,把繁育的记忆彻底的销毁,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镜流的到来,是意料之外的变故。
但比起艾德蒙博伦来,托尤他在亚历克斯的领域中,显然举步维艰。而虚构史学家,却似乎能够轻松的应对亚历克斯的冰寒领域,不受影响。
艾德蒙拍了拍燕尾服上的冰霜,说道:“寒冷也不足为惧。不过,与您为敌实非本意。像您这样的【人】,应该明白,我们的目的是对宇宙有利的。”
亚历克斯抬起自己的手,黑剑逐渐显形,他不想和别人啰嗦了。
“只要把繁育彻底的消除,记忆、历史全部消除,未来就不会诞生第二个【毁灭】。”艾德蒙拉了拉自己的手套,说道:“我们……”
嗡——
虚无的力量如同浪潮一样拍打过来,亚历克斯不给对方再次说话的机会。一言不合跑到别人家里来捣乱,还对别人的女儿动手,不管目的是什么,不管是否是正义,面对这种家伙,必须先打趴下再去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面对虚无,艾德蒙眉头一皱,身形瞬间穿透了贝洛伯格号出现在了宇宙之中,而【焚化工】的模因体,也出现在了他的附近。直到现在,托尤他才能说上一句话。
“这一次袭击失败了。”
离开了贝洛伯格号,冻结的力量并没有蔓延出来。托尤他捂住胸口,能让绝灭大君群殴的家伙当真不凡。自己不擅长正面作战,光是和他对峙都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窒息压力。他语气没有波澜的说道:“但也探测出了虚实,那个叫做镜流的人,同样威胁,我们的手段对她无效。”
镜流的存在他们知道,但本以为可以拖延住,却没有想到完全无效。见爱德曼望过来,托尤他说道:“她没有过去没有记忆,内心只有纯粹的剑,记忆的戏法无法作用在她的身上。”
在他们动手的一瞬间,镜流几乎和亚历克斯同时感受到了异常。这也导致了捕获【繁育】的计划失败。
在【焚化工】,在记忆的信徒的认知里,记忆才是决定一个人存在的唯一因素。既然她拥有繁育的记忆,那就意味着她就是繁育,而不是什么萝丝。
“再找下次机会吧,亚历克斯-兰德不会随身带着她。没办法一直守护着她。”艾德蒙捏了下手指,说道:“可惜的是,她的身上没有繁育的命途,我无法通过她来篡改一切关联的历史。罢了,等我们事成,再一点一滴的修改所有的历史与记录吧。”
“在亚历克斯兰德身上。”托尤他说道:“我们动不了他。”
全宇宙,星神之下,能战胜亚历克斯兰德的存在屈指可数,顶多有寥寥一两位对等的存在。但显然,不是虚构史学家,也不是【焚化工】。
“去雅利洛IV伏击吧。他会去给那些肮脏的虫子制造一个食堂,那个时候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
艾德蒙打定主意,准备和焚化工一起撤退。焚化工同样也能读取别人的记忆,这些情报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但刚转过身,却感觉到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
空荡荡的宇宙都是虚无所填充了——这本是常态,但当虚无凝结成实质时,便变成了地狱。此时此刻,他们连同整个舰队一起,都已经被漫无边际的虚无之力所包裹,那流淌着的紫色虚无形成了一个球形的牢笼,而他们,就是被关在里面的待宰的羔羊。
这种状态下,不论是谁想要出去,哪怕是模因体,都得沾染一身虚无,而没有自身命途方向的人,一旦被具备神性的虚无所沾染,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浑身一身黑衣黑发的亚历克斯,手持着黑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说道:“倒是有些瞧不起在下了。还谋划着下次再来吗?”
亚历克斯身上的黑泥如同瀑布一样落下,化作封锁阻隔了一切。
“你们,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