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芙卡停顿了一下,道:“这里的人都饱受过星核的辐射,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怎么,你在想该如何解决‘恐惧’这个问题吗?”
“让别人来实现自己女人的愿望,总觉得膈应,不是吗?”
“你还真的直白。”
卡芙卡笑着说道:“走吧,你来了我也可以上街走走了,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我带你去看。”
这里的夜晚并不安全,一到了晚上,枪声总是会在各个方向响起——哪怕这里已经是整个星球上治安相对好的地方了。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卡芙卡披着风衣,亚历克斯穿着西装,两人打着一把伞,如同过客一样走出了城市,走出了废弃城区。
空旷的荒地。
“就是这里了。”卡芙卡指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说道:“我有记忆起,就在这里。东边是河间地这座城市。西边在河流的另一边,是无政府的聚集地,金钱市,也有一位大城主,时常有血拼发生。”
“看不出这里存在任何建筑的痕迹。”
“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把这里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卡芙卡笑了下,道:“这里曾经是一家孤儿院。我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唯一的记忆就是孤儿院里的一切,当然,那并不算多么美好的记忆。毕竟,我们这些孤儿,也是一种商品,献给喜欢吃小孩的某位大领主,精心培育的商品。所以,这里曾经有很高的城墙,阻隔了我们和外界,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世界就剩下孤儿院这么小小的避风港了。”
卡芙卡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个完全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亚历克斯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温度传递过去,道:“让我猜猜,你一定把孤儿院给拆了?”
“没有哦。”卡芙卡摇了摇头,道:“我在这里活到了十二岁,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以及锻炼出了一副强健的体魄,带着天真的念头,以为被好心的人领养了,跟着教母走出了孤儿院的大门。我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从来没见过的好看衣服,像是一个礼物一样被送到了音乐厅的包厢之中。”
“耳边的交响乐是那么的动听,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好听的音乐。”卡芙卡嘴角带上笑意,说道:“我被放在茶几上,身体被束缚住,被用笔在脑袋上画了记号,直到那群贵客,拿着刀叉锯围住我时,我才明白,啊,原来不是想领养我,是想吃了我啊。”
感觉到亚历克斯手上的力量加重,卡芙卡宽慰道:“没关系的,我们也不会害怕,我当时只是觉得荒唐。没想到自己被骗了那么久,然后……”
“我说了一句话:这么喜欢吃人,那就吃了自己吧。”
在悠扬的演奏中,贵宾室里的人们啃食着自己的血肉,年幼的女孩慢慢的挣脱身上的束缚,直到血水流淌从贵宾室流到一楼,她才赤着脚踩着血水,看着地狱般的景象,面无表情的离开。
“在孤儿院的时候我还蛮受喜欢的哦,有几个大孩子也对我很照顾,即便被领养了,也会给我写信。”卡芙卡眼中流露出一些怀念,道:“记忆太久远了,连样子都快不记得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信件都是教母伪造的。他们也许早就进了恶魔的肚子了吧。不如为他们报仇怎么样?”
“没有人生没有目标的我,忽然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很开心,那就是一名恶魔猎人吧。”她摊开手说道:“于是,猎人卡芙卡就诞生了,很简单俗套的故事,不是吗?”
“如果当时没有觉醒能力,或许我就见不到你了。”
亚历克斯感慨了一句,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那几乎是必死的局面,还是最残忍的死法。然而卡芙卡摇了摇头,道:“不,在早几年的时候,在一场梦过后,我就会言灵了。”
所以,当时不是无心之言,而是有意的选择了别人的死法。
那么小就会捉弄猎物了啊。看来身上的危险气质是天生的。
卡芙卡从小就很淡然,不会让任何人走入自己的心。现在的她,大概比以前还开朗一些吧。
“什么梦啊。”
“已经模糊的梦。”卡芙卡抬起头望向星空,说道:“只记得,有一只巨大像是蜘蛛一样的东西,它编织的网上,缠绕着绝望的猎物。走吧,下一站,带你去看看卡芙卡作为猎人的起点。”
“喂喂喂喂,孤男寡女荒郊野岭,你们这样我会很想宰了你们的啊。”
背后传来了一个叫嚣的声音,只见一个穿着衬衫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拎着公文包走上来,说道:“偷情的小情侣吗?我这个人啊,最不相信什么爱情。”
卡芙卡和亚历克斯互视了一眼,露出了无语和嘲笑的神色。只见那位像是普通中年男人的上班族,拉开了自己的领带,道:“不过既然你们相信,我可以大发慈悲,把你们的碎肢埋葬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永远的不分彼此了。我真是好心啊,居然善良了。”
“你为什么想杀了我们呢?”亚历克斯两手一摊,道:“我们无冤无仇。”
“因为……”男人困惑了下,随后露出笑容,道:“血从大动脉里出来很好看呀。”
“看来都是精神变态杀人魔啊。”
亚历克斯的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上半身的衬衫就被撑开,露出那似猿似狼一样的外形。他咧开兽嘴,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随便碰到一个就是恶魔?”亚历克斯疑惑的看向卡芙卡,而卡芙卡摊开手说道:“准确的说,这个时间点还敢在外面乱晃的,也只有恶魔了。还有我们这种无所事事的人?”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都给我闭嘴吧!”
恶魔四肢着地奔跑着朝着两个人扑了过来,而卡芙卡看了眼亚历克斯,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恶魔,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听我说……”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