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之树？那玩意亚历克斯可不想去看，阿哈曾经告诫他，没成神之前最好别去看那棵树，小心走火入魔。在这方面阿哈已经亲自做了表率，原本那率领人民的英雄，和支配之主对抗了无数个岁月的传奇，就因为登上存在之树看了一眼，直接一下子成乐子人了。

亚历克斯可不觉得自己比登树时的阿哈意志坚定，真看了那玩意搞不好当场道碎。

更何况，他其实对存在之树已经有了些猜测，一个离谱的猜测——但无关现在，没必要去思考，没必要去证实罢了。

罗刹本来准备的满腔草稿在这一刻全部都化为乌有，他不明白立志成为星神的人为什么会对存在之树不感兴趣。一下子不知道从何开口。

“算了算了。”亚历克斯邀请他们都坐下，示意琉璃过来给大家倒茶，他看了眼瓦尔特，总感觉瓦尔特随时都在提防着罗刹，只要他敢撒谎，就原地把他给做了。

孽缘，孽缘啊。

“在找你之前，他事先和我说过一些情况。”华打了个圆场，有些事情她也很感兴趣，道：“即便不去，听听或许也行。”

华从罗刹口中也听说了很多事情，准备合作的罗刹并没有隐瞒，把发生在他家乡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容貌和自己相似的赤鸢仙人，她倒是挺感兴趣的。若是有缘，还真想见上一见——虽然大概率是见不到的。

“说吧。”只是听听的话倒没那么大问题，亚历克斯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们所谈的内容大概不是令阿哈欢愉的那一个，不然面色不会如此的平和。

“先生您对虚数之树知晓多少。”罗刹调整心情，重新开口。

“如果单指虚数之树的话，那天才俱乐部的虚数之树理论还是知道的。”

虚数之树并非具体指某棵树，而是一种理论。天才俱乐部的1#赞达尔·壹·桑原提出的这个理论：将不同时空的不同世界比作树状结构的学说。即不可胜数的世界。而在世界与世界之间，就像树叶与树叶之间存在空间上的阻隔一般，是难以跨越的未知虚数空域。

星神是凌驾于虚数之树的存在。亚历克斯融合过希佩，所以明白那种无视时空，自定规则的力量。

“我和瓦尔特先生所来的家乡-地球，想必先生也了解过。”

听到罗刹谈自己的名字，瓦尔特手上的杯子出现了一道裂缝，亚历克斯看了他一眼，现在的瓦尔特就像是在刃边上的丹恒，哪哪不舒服。他抬手示意琉璃给瓦尔特换了个杯子，点着头说道：“有所耳闻。”

亚历克斯想去见识下他们故乡的理由有很多，一方面那里是好朋友瓦尔特的故乡，还有他老婆呢，得见见嫂子啊。另一方面，那里发生的事情，诞生的人，也令亚历克斯挺在意的。

当然对于罗刹而言，那是救回自己心爱之人的机会。

“我曾在我的世界，短暂的进入过虚数之树。”

“你短暂的踏足过神明的领域？”

“侥幸。”罗刹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多谈论，道：“我们称那里为永恒的瞬间，终末的起源，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

“说下去。”亚历克斯对终末的起源这个描述挺感兴趣。罗刹详细的描述了自己所来的那个世界，而瓦尔特也终于开口，补充了一点。

那里和现今宇宙有所不同，存在一个名为【崩坏】的宇宙周期性调整律动，也可以名为虚数之树的试炼，每隔一段时间，崩坏就会爆发，其表现形式无法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甚至是巨神兵降临也是有可能的。从结论而论，就是带来世界主宰物种的大量灭绝。

无法渡过崩坏洗礼的世界将会被淘汰，从虚数之树上落入，进入量子之海中化为一个个残缺的世界泡。

亚历克斯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在自己和阿哈共同的“地球”岁月里，崩坏星穹铁道是一款游戏，而旗下也有其他人气大作，比如让自己产生了不少既视感的原神，当然也有另外一款名为崩坏3的游戏——他只是大抵知道瓦尔特就来自那个世界，并没游玩过。

哎。

亚历克斯莫名叹了一口气，随即把那个无端的猜想给摇晃出脑袋。继续听罗刹说下去。

罗刹坦言自己的来历，他是在冲击虚数之树的过程中死亡的，醒来就在这片星海中了，但也因此发现了一些异常。

“我所见到的虚数之树，和这片星空下的不是同一个。”罗刹坦白道：“因此我很早就明白，不成为星神，是无法跨越回去的。”

“我来到这里。”瓦尔特也坦率说道：“和一个名为虚空万藏的存在有关，他是一个人工智能，曾经和我一同登上星穹列车，但已经被帕姆列车长赶下列车了。”

列车长好凶啊。

也是，他对着阿基维利都逼逼赖赖不停的。

瓦尔特看向罗刹，道：“我曾经以为你是虚空万藏。”

意思是虚空万藏顶着罗刹一样的脸。罗刹笑了下，道：“他还算有些审美。”

“提起我的来历。”瓦尔特也很少和别人说这些事情，他揉了下眼睛，道：“曾经有一股名为【天上之人】的势力试图入侵我的家乡，我和虚空万藏隐秘的踏入他们的基地进行调查……”

见亚历克斯投来不相信的眼神，瓦尔特说道：“好吧，不是隐秘，是把他们基地都摧毁了。他们正准备入侵一个世界，可能就是这里，事后我和虚空万藏本来回故乡，但却因为因为基地的爆炸而卷入一个通道内，最终到达了这片星空之下，被星穹列车救了起来。”

“我经历过无数次跃迁。所以很清楚，我来到这里的方式，和跃迁无关。”

两人所说了那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

他们所在的故乡，并不在当今的虚数之树理论覆盖的范围内。亚历克斯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和【存在之树】又有什么关系？”

“虚数之树无法解释我们的故乡。”罗刹说道：“那只有登上那存在的顶点，或许才能找到那一条路。或者说，只有登上顶点的人，才能知晓一切的真相。”

“所以……”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道：“不是让我去找存在之树，而是希望我找到阿哈了解这一切吗？”

“是的。恐怕只有欢愉的主人才熟知这一切了。”

“不。”瓦尔特摇了摇头，道：“虚无也知道，只要存在，就必定有反面的无。故乡是【存在】的，所以，虚无也知道。”

瓦尔特很早就在第九机关问过了。

“但也仅限于知道。”亚历克斯也和零先生问过同样的问题，道：“没法过去。”

亚历克斯回来第一夜就是去给零先生请安，人家毕竟震慑了古兽王止了干戈。当然，对于不朽在虚无中留有的后手，亚历克斯倒没有太大意外。这大概是不朽对抗终末，叩问存在的最终手段了。

“我会问问阿哈的。”亚历克斯把这件事情记下，道：“你们也别着急，阿哈现在有些行踪未定，欢愉的行者也不知道都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