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是他发疯,在半夜冲到工作室杀了医生。
而他清醒过来时,双手满是鲜血,而他的哥哥就躺在他的怀里。
沈玉衡瞳孔紧缩,手中血液残留的温度让他有些恶心,他弯下腰,却来不及抱紧哥哥。
总是对他温柔以待的医生和护士面目狰狞地冲上来,把他按住,用拘束衣禁锢住他的身体。
禁闭室的闷热黑暗让他无力挣扎,偶尔放出来的治疗更是让他痛苦万分。
那些人说他生病了。
沈玉衡不明白,他从荒芜的冬日等到枝头挂上花苞,那个带着冷香的哥哥也没有重新出现在他的身边。
“吃药。”冷着脸的护士推着车,铁质的推车直接撞在沈玉衡的腿上。
沈玉衡跌坐在地上,任由护士掐着他的脸,把那些苦涩的药塞进他的嘴中。
冰冷的水灌入他的喉咙,以确保药物进入他的胃部。
原本温柔又漂亮的护士姐姐像是变成了魔鬼,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与恐惧。
药物让沈玉衡有些困倦,心脏跳动变得缓慢,大脑思考的速度也像是强行迟缓下来。
情绪被动的变得平稳,反而让他有些痛苦的攥住胸口的衣服。
沈玉衡坐在地上,费力的喘息着。
“这不对。”沈玉衡张开双手,握住病床边缘的铁栏杆,然而发抖的双手却使不上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积攒出一些力量,摇晃着站起身,站在窗户的玻璃前,上面的倒影赫然是他成年的模样。
柔顺的长发松散地垂在身后,他手掌贴在玻璃上,眼球微微晃动着,看着树枝的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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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妆先一步赶到别墅,她的身形近乎消散,双臂被烧焦的痕迹偶尔落下带着火星的灰烬。
“带我去找他。”陆东序抢先开口,指着别墅的杂货间,说道:“里面有玉衡准备的轮椅,推给我。”
两个人在家时,沈玉衡让陆东序依赖他是情趣。
但是早在沈玉衡到家的第一天,就已经给陆东序订制了最新款的电动轮椅。
半面妆拍拍胸口,“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