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脸，哥哥的身体。”沈玉衡语调略显癫狂，他抬手砸碎了玻璃罩，玻璃碎片划破他的手背。

透明液体从裂口喷出，沈玉衡侧身躲过，把摔落下来的“陆东序”实验体抱到怀里。

他的脸上也戴着一个氧气罩，眉间似乎因为痛楚而微皱。

沈玉衡歪了歪头，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这具身体的眉眼，他低声说道：“哥哥的样子，永远是我最喜欢的。”

“或者是我喜欢的，永远都是哥哥的模样。”

实验体略微颤抖一下，他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温和的眷恋，嘴唇微微蠕动，吐露出微弱的一句：“玉衡……”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睁大，嘴唇颤抖着，血水缓缓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沈玉衡握着实验体的脖子，里面的颈椎已经被掰断变形，就连后颈的皮肉都被骨刺扎穿。

“真恶心。”沈玉衡敛眸轻笑，他“砰”的一下把实验体的尸体扔在地上，随后掰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轻声说道：“一样的脸和身体，然而你装进去的灵魂，太恶心了。”

“跟你这个人一样恶心，东篱。”

“啪啪啪！”鼓掌声从角落里传出。

一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烛火光影晃动间，让他的面容看着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他那邻家弟弟般，活力四射的声音带着疑惑：“真的一点都不像吗？明明是系统对数据模型进行了再造的。”

他彻底走出来，还是可怜兮兮的狗狗眼，和嘴角微微扬起的红痣。

练习生世界，被时雨击杀的东篱，竟然又一次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沈玉衡扯着自己的衣服，掸了掸上面的沙粒，说道：“你跟系统的交易是什么？”

东篱故作惊讶地捂住嘴，说道：“哎呀，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的人，不需要我主动告知。”

沈玉衡蓝色眸子定睛看了东篱一眼，眼里闪过的笑意令东篱瞳孔一缩。

熟悉的摆渡匕首刺向了东篱的眉心，而地面上的玻璃碎片更是被沈玉衡用脚尖踢起，光影变化间反射的光芒让东篱眼睛暂时失去视觉。

不过不用他动作，他的周围涌起一股沙粒，包裹在他的身上，阻隔了匕首和玻璃碎片的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