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的二郎腿架在会议桌上,嘴上哈气,摆弄着他那细长的兰花指。
陈凯,你要干什么?
昨天还拉我上贼船?
今天又变卦了?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神经兮兮?
陈凯那挑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阮香禅,好像在说:
爷爷我想咋的,就咋的。
玩死你!
屏息,屏住呼吸,往下沉。
阮香禅正在训练自己,人多也要先沉着下来。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命一条。
她朝最坏的地方想去了。
咚咚咚——
随着一阵高跟鞋的伴奏,蒙主管推开椅子,起身就往门边跑。
“陈经理,您那边坐。” 她是迎接陈经理的到来。
咳咳——
两个干咳,算是威慑。
会议室鸦雀无声,陈凯的二郎腿自觉地放下来了。
全体挺直腰杆,双腿并拢。
柳厂长一看就是妻管严,那看陈经理的眼神,还不如胆小鬼。
就像老鼠碰见猫。
阮香禅没有改变坐姿,也没有动,更没有正眼看对面来人就是陈经理。
她只是在不断地训练自己,沉着。
蒙主管早已经为陈经理拉开了大班椅,又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服务真是到位,一点也不含糊。
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太监嘴脸。
陈经理坐稳后,眼睛就没有放过阮香禅,但是随着时间变化,她的脸色也在变。
堆笑就像一串云朵,挤满了那不算年轻的大脸庞。
她扶了扶掉在鼻梁上的眼眶,从眼眶里放射出一种杀死人的光,配合那面具般的笑容。
整了整衣领后,终于开口了:“今天有重大的消息宣布。”
话刚完,蒙主管就鼓掌。
奇怪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叫好,不过很快他们都反应过来了,柳厂长第二个就双手拼命拍掌。
怎么看,都在作。
阮香禅很冷静,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