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是家中的大哥,从小我娘就教我,要照顾弟弟们。”
“后来我们被从威远侯府赶出来,一路辗转来到了这里,我是家中最大的男人,照顾我娘和我弟弟,是我的责任。”
“再后来我娘死了,两个弟弟还小,他们眼巴巴看着我,我不管谁管呢?”
“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有事我定然是要第一个顶上去的,要护着他们……”
陈怀现絮絮叨叨的,赵稚听得逐渐软了下来:她听懂了。
从小被忽视、被要求,让陈怀现事事将弟弟和娘亲放在前面,满眼满心都是责任、是家人。
遇到危险,他第一时间跳出来主动承担,将危险扛在自己肩膀上。
他只忘了他自己,忘了疼爱他自己。
赵稚越听越心疼,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陈怀现不记得上一次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他寻常更多的是做,而不是说。
可这一次,眼看着赵稚掉眼泪,他心疼得厉害,也慌得厉害。
他本能地知道,若是不说清楚,自己或许会永远失去她。
陈怀现就乱七八糟地说了起来,等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赵稚软了。
怀中那个挺拔倔强的男装小娘子,此时柔软下来,镶嵌在自己的怀中,将脑袋靠在自己胸膛,是全然依赖信任的模样。
陈怀现闭了嘴,低头去亲她。
赵稚看了一眼小木屋外漫天的大雪,道:“在这里陪我两天可好?”
“好。”陈怀现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两天,二人一同去采药、打猎、处理猎物和药材、烤肉、吃东西……然后相拥而眠。
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相处。
两天后,二人回来了,而家中,陈怀瑾等人已经为大哥打点好了行装。
鸿元道长说了,大哥今天必定回来,让大家提前给他准备好。
两个爷们没有伤春悲秋的习惯,肖洛依和吕盈盈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因此一场即将到来的离别,硬是没什么离别的气氛。
满桌子的酒肉,陈怀现倒酒举杯,眸光沉沉看向陈怀瑾:“二弟,家中就交给你了!”
陈怀瑾肃然举杯:“大哥放心,我会照看好家里的。”
说着话,陈怀瑾又看了一眼赵稚:也会照看好赵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