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诗说道:“以和为贵的前提是有自知之明,就如波澜庄不会贸然插手建木区的改造,那是总督大人与金鹿厅的盘中餐。王洛也不该挡在波澜庄前面。若他背后真有什么豪门世家撑腰自是另当别论,但至少就我所知,他只是孤家寡人。”
王洛心下叹息,好一个孤家寡人!这是真不把灵山祠里的兄弟姐妹们当人啊!不过,灵山虽然一向不以人丁兴旺著称,但沦落到正式编制只有一人……那真是从赤诚仙祖时代以降,独一无二的奇景。
却听秦钰说道:“世上哪有这般孤家寡人?他一定是颇有背景,只是不方便公之于众罢了。”
顾诗诗则说:“对,很多人都是这么猜的,毕竟他身上的奇事真的不少……但无法公之于众的身份就等于没有身份!身份从来都是二元概念。若他真有金鹿厅的背景,只要出示一道鹿鸣印,整个波澜庄都会退避三舍。而若是出示不来,我们只能当他是孤家寡人!”
王洛不由笑道:“呵,你们波澜庄出身的人,思维模式倒是很相似,薄骁也是这么安慰张俞的。”
顾诗诗却是一惊:“薄骁说过这话?具体是怎么说的?”
王洛将自己在老洪家常菜的见闻简单复述一遍,顾诗诗面色越发阴沉。
“薄骁,薄骁……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可他怎么会插手石街的事?”
王洛提醒道:“别当谜语人,有话直说。”
顾诗诗摇头:“不能说……但如果事情是真的,你想要的那种和谈,我会考虑。”
说完,她便从软床上一跃而下,向着岗亭外走去,脚步仍显虚浮,神态却已坚定。
临到门前,顾诗诗顿住脚步,回眸看向秦钰。
“师兄,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咱们之后再联系。”
而顾诗诗走后,秦钰立刻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纵欲过度一般萎靡。
王洛好笑:“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