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这里的习俗是，新年的第一天要在家里猫着。

初二初三，邻里之间相互拜访。

等到初四，嫁出去的女儿开始回娘家。镇上和乡间的路上，人气就慢慢多了起来。

春节前要在家准备过年，这几天又一直迎来送往。

所以初八的时候，大家约定俗成是新年开集的日子。

陈遇在南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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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来第一次上集，买点油盐之类的调味品，顺便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儿。

大冬天的，集市上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买。

有的时候，过年的东西没买足，现在要赶紧补齐。

大多数的人，只不过是忙碌了好些日子，需要找人倾诉。

所以街上卖的，大多是些过年要准备的零食和用来送礼的物品。

走了一段，陈遇突然发现旁边有卖树苗的。

一对夫妇身前摆着三四摞枝条样的东西，几个人在旁边挑挑拣拣。

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最适合种植各种苗木。

每年新年刚过，就有人在集市上卖苗子，一直要卖到春末。

陈遇上前看了看。不得不说，现在的树苗长得确实磕碜。

光秃秃的枝条上，几个干枯的小苞稀稀落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男摊主带着一顶破草帽，闷声闷气。

也不吆喝，只是盯着看苗子的人，别用指甲刮苗木的树皮。

天寒地冻，呵气成霜。

老板娘是个四五十岁的农妇。长期的劳作加上天气干燥，面上有不少皲裂。

她粗着嗓门，对着几个犹豫不决的顾客说道：“现在的苗子是这个样子。

你别看它焉，比那些已经抽叶的好种。”

一人听了摇头就走，另外几人继续看了又看。

有时候理是这么个理，但一眼看不到希望，就少有人能坚持下去。

苗木的品种不多，只有合欢、茶树、漆树、桃子六样。

陈遇俯身拿起树苗，放在眼前装模作样地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