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不再言语,只是定定地望着自己父亲,看对方如何回应。
齐克让愣了愣,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杜氏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犹豫片刻后,对几人摆手道:
“你们先下去吧,老夫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正好也有些话想和子谦单独说。”
宋氏几人闻言,虽担心齐慎会说自己等人的坏话,却又不敢违逆齐克让之言,只得脸色难看地退了出去。
“子谦,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众人离开后,齐克让主动拾了两把椅子,将齐慎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慎也不绕圈,酝酿了一阵,开口哭诉道:“父亲,有人想要谋害孩儿,上次孩儿落水之事,并非意外,乃是被人暗中推搡……”
说老实话,从前的齐慎是不是被人推进水中的,现在的他并不关心。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离开。
不离开不行啊,眼下已是唐朝末年,天灾肆虐、贼寇横行,再之后是更加混乱的五代。
自己若是成日呆在府中,注定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主动外出,才有机会开创一番事业。
齐慎是文科专业出身,对唐末到五代这段历史,有一定了解。
这泰宁军节度使齐克让,连同对方手下的数万泰宁军,在未来的军阀混战中,根本没有半分立足之地。
最关键的是,这老家伙还有好几年寿命,自己想留在这里继承对方的事业,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必须想办法溜出去。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齐克让并不清楚自家儿子在想什么,闻听此言,当即震怒道:“究竟是何人将你推下水中的,你可看清楚了?“
“这个倒没有。”齐慎摇了摇头,接着道:“只是孩儿担心,倘若再留在府中,今后还会遇到什么不测……”
他本想趁机诬陷那宋氏母子一把,不过仔细考虑后,又觉得过犹不及,没必要直接把话挑明。
好在齐克让还是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眉头顿时皱成一团,沉默了片刻,一面伸手捋了捋下颌,一面低声道:
“子谦,为父本欲让你参加科举,可又担心你资质驽钝,不是这块料,因此打算安排你到长安,去神策军里寻个差事,你看如何?”
“嘶……神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