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闭着眼,仔细斟酌了许久,睁开眼摇头道:“宣武军、泰宁军、感化军,那十几个州郡,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留在汴州城。”
“为什么?”刘氏闻言,脸色霎时一白,眼泪簌簌道:“莫不是殿下讨厌见到妾身?”
早在支玉笄的生辰宴上,这刘氏就被年轻英俊,地位又出众的齐慎吸引了,频频向他暗送秋波、眉目传情,而当时因为齐慎回应了她,导致对方一直认为齐慎对自己有意思。
甚至昨夜尚让被人刺杀,刘氏也认为是齐慎派人干的,心中只是短暂地难过了片刻,很快便转悲为喜,认为自己可以从此名正言顺地和齐慎在一起了。
今日她之所以带着尚让的尸首来到衙署门前,哪里是为了替尚让申冤,分明就是为了引起齐慎的注意,想从齐慎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却不曾想到,齐慎竟连让自己留在汴州城的请求都不答应,一时间刘氏心中只觉得委屈不已。
齐慎见状,叹了口气道:“尚夫人,你丈夫不明不白地死了,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孤就是凶手,我想就连你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但是孤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的确不是孤的本意,你最好离开汴州城……因为孤不能与你走得太近,否则天下之人会怎么看待你我?”
刘氏摇头道:“妾身不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孤却在乎。”
齐慎眯眼望着对方,忍不住把心里话问了出来:“那尚让和你夫妻一场,好歹也有三四年了吧,对方死得如此凄惨,你心里就一点也不难过吗?”
刘氏听了这话,怔了怔,声音冷冷道:“我为什么要难过?当初我是被那些贼兵强行抢走,送去给对方做妻子的,又不是我自己想嫁给他!”
对方说到这里,突然感觉心酸无比,眼眶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地从腮边滚落,边啜泣边道:
“妾身的父亲是大唐的蓝田县令,妾身原本在蓝田县衙,好好当着我的大小姐,每日弹琴写字、吟诗度曲,心里常常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嫁一位像殿下这样的少年俊杰,哪知道这些贼寇会突然杀进长安。”
“妾身的父亲就是死在了他们的手里……殿下,妾身以前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屈身事贼,你觉得我心里真的会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