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就是为了来跟孤说这些?”
听罢李婕的话,齐慎忍不住放声大笑,随后望着对方摇头道:“公主,你还是回行宫去吧,念在你是李唐皇室的份上,孤许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将来你和遂宁公主年纪再大些,孤便托媒作保,让你们嫁出宫去,其他的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了。”
眼看齐慎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李婕心中有些气恼,当即反问道:“殿下,我皇兄如今在蒲州,再怎么说也有地方藩镇支持,倘若他下诏将你定作逆贼,号召天下人敌视魏国,只怕对殿下而言并非好事吧?”
“笑话,孤会怕他的一纸诏令?”
齐慎闻言,眯着眼睛冷笑道:“眼下大唐的宗室子弟、朝廷的文武百官,甚至皇帝的御宝印信,全都在孤这里,朱温手上那位不过是个光杆傀儡,这时候孤对外宣称皇帝在汴州,你说天下人是信我还是信朱温?”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被人发现汴州天子另有其人,那又怎么样,愿意和孤合作的藩镇绝不会故意拆穿,那些不愿意合作的,拆穿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孤不承认就是了。”
李婕听了这话,讷讷地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方哽咽着道:“殿下……那您以后打算如何处置裕儿,您会留他一命吗?”
事到如今,李婕也意识到丹王冒充皇帝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于是将话题岔到自己侄子李裕的身上,希望齐慎不要加害对方。
齐慎叹了口气道:“孤是大唐忠臣,当然不会主动为难德王,只是德王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被小人蛊惑,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就算孤肯饶恕他,孤麾下的将士们却未必答应。”
朝代鼎革,如果能像曹魏代汉那样不流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齐慎并不想像历史上的刘裕、朱温那样,对前朝皇室大开杀戒,给自己留下无数恶名。
听到齐慎如此承诺,李婕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忙屈膝敛衽,一面向齐慎行礼,一面保证道:“魏王放心,奴家这次回去,一定替您照看好裕儿,绝不叫他和奸邪小人靠近。”
齐慎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