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殷和王氏兄弟,已然被齐慎所收买,但东都军中还有一部分将领,并不愿意与魏国合作。
其中最典型的便是朱瑾,他本是齐慎亲封的天平军节度使,后来趁魏军主力南下的机会,勾结魏博军与义昌军,公开反叛魏国,再后来兵败逃窜,几经辗转,投靠到了孙儒的麾下。
朱瑾对孙儒固然谈不上有多忠诚,但考虑到孙儒若是就这么败亡,都畿道落入齐慎的手中,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因此,在得知边关告急,马殷和王氏兄弟迟迟不向孙儒禀报后,朱瑾急得五内如焚,连忙悄悄找到孙儒麾下的侍卫首领安仁义,将实情告知对方。
“安将军,大事不妙!某家收到消息,十余万魏军出虎牢关,大举向西,已有两三日了,这会儿只怕已经打下巩县附近了!马殷、王潮等人明知有此变故,却不向主公禀报,究竟是何居心?”
“什么,当真有这样的事?”安仁义闻言,心中震惊不已。
朱瑾道:“此事千真万确,你赶快派人进宫,将实情禀告给主公,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是……”安仁义有些为难道:“主公如今正在午睡,谁若是敢吵醒他,只怕有性命之忧。”
“糊涂!”朱瑾瞪着对方,气愤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细枝末节,耽误了大事,不但主公性命不保,你我也没命可活!”
安仁义想了想,感觉朱瑾的话有道理,拱手道:“既然如此,劳烦朱将军随我一同入宫,这样就算真有什么罪过,主公看在朱将军的面子上,也会从轻处罚。”
“好!”
朱瑾知道安仁义是怕一个人背黑锅,想拉自己下水,但事已至此,他也别无选择。
洛阳行宫。
喝的酩酊大醉的孙儒,此刻正躺在寝殿的床榻上呼呼大睡,手中一左一右,搂抱着两名年轻貌美的小妾。
安仁义带着朱瑾以及侍卫们来到殿外,不敢直接惊动对方,只得向守门的宦官央求道:
“几位公公,烦请你们进去通禀主公,就说亲军都指挥使安仁义、都虞候朱瑾,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