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克的到来,无形中降低了王师范的防范之心,对方想当然地以为齐慎暂时应该还不打算对自己动手。
于是从周边调兵遣将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见自家主公如此举棋不定、优柔寡断,刘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忙亲自来到节度使官衙找到王师范,开口向对方道:
“主公,末将的探子收到消息,平卢军周边的魏国兵马,近来有离开驻地向边境聚集的迹象,主公莫非一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吗?”
“什么,当真有此事?”
王师范闻言,不可置信道:“魏王三日前才派本官的胞弟过来当说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向本官动手,是不是你的人弄错了?”
“主公啊主公,你一向聪明睿智,现在却为何如此糊涂?”
见王师范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心存侥幸,刘鄩忍不住高声责备道:
“不管魏军现在是否行动,主公既不肯服从魏王的旨意,乖乖让出节度使的位置,自然应该马上备战,不给魏国反应的时间!否则等魏王发现不对,大军压境,咱们拿什么应对?”
“啊……刘将军说得对,本官因为师克到来,这几日忙着与他饮酒叙旧,几乎耽误了大事!”
王师范如梦初醒,咽了口唾沫道:
“本官听你的,这就抓紧时间,马上将平卢军境内所有可用之兵,全部集中到青州城来!届时不管魏军来多少人,本官都会把他们挡在城外!”
“主公如此做法,极为不妥。”
刘鄩闻言,立刻摇头道:“平卢军四面八方,全是魏国的地盘,咱们十余万兵马,倘若只是困守青州,不另做打算,肯定会被对方围城。等青州城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被吃光,届时主公又当如何呢?”
王师范好奇道:“莫非你有什么更好的计策?”
“末将的确有几条计策,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计,纯属不得已而为之。”
刘鄩叹了口气,悠悠道:“其一,平卢军这块地盘,只怕未必能保得住。主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不妨先派人到莱州的港口准备几艘大船。万一将来真有什么不测,主公还可以乘船渡海,到淮南去投奔杨行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