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穿的契丹士兵,短时间内还没有死透。
不少人痛苦地挣扎着,从敌军的枪刃中慢慢抽回身体,结果稍一用力,殷红的血液便连带着心肺肠肚,“哗哗”地流淌出来。
“快走,快走!”
耶律苏见状,吓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敢多待,赶忙收拢残兵,向后撤退。
牛存节见状,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派出一支骑兵在后追击,只刹那功夫,便杀得耶律苏死伤无数、溃不成军。
若不是耶律绾思及时赶来接应,耶律苏本人只怕都得当场殒命。
“独昆,你这混账!怎么不死在里面?”
片刻后,契丹军后方。看着浑身是血,被耶律绾思拼死救回的弟弟耶律苏,耶律阿保机恨铁不成钢地捶了对方胸口一拳,厉声咒骂道。
“呜呜……大哥,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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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苏死里逃生,本就心有余悸,被耶律阿保机一骂,竟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一旁的耶律绾思赶忙劝道:“大挞马叔叔,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想想如何对付城里这帮汉人吧。”
“汉人兵甲精良,咱们近战占不到便宜,对射又不如他们射得远,唉……”
耶律阿保机长叹一声,气愤道:“若是滑哥不带他的部众走,咱们还能凭借人数优势,和这帮汉人打车轮战,就是磨也能磨死他们,眼下滑哥带走了三分之一的兵马,咱们还能有几分胜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西路契丹军出发时总共有三万多兵马,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战斗,已经减员到了两万三千,再加上被耶律滑哥带走了七千多人,如今只剩下一万六千余人。
按说一万六千多人其实也不算少,奈何这一万六千人中,契丹本部兵马只有四千来人,剩下的都是奚人组成的仆从军,与契丹人并不完全是一条心。
此时此刻,面对着定州城内,将近六千名全副武装的魏军,就算统兵的是耶律阿保机,心中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绾思,传我的命令,让那一万二千奚人分成三阵,每阵四千人,轮流冲击魏国军阵!咱们契丹本部在后,等奚人把魏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发起总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