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殿下误会臣的意思了。”
齐慎本以为眼前这年轻男子,是打算劝自己削藩,谁知对方却把头摇了两摇,笑着道:
“臣并非建议殿下取消节度使之职,而是希望殿下能采取一些手段,削减节度使的权力,而且据臣观察,殿下其实已经在这么做了。”
“哦,你说说看。”
“臣听说殿下曾向天子请诏,令魏国境内各藩镇官吏,将本镇之赋税,六成归公,四成自留,这岂不是故意削减节度使的财权么?”
“嗯,孤当时的确是这么考虑的。”齐慎颇为自得地点了点头。
“还是不够。”年轻男子想了想,开口道:“殿下这样做,只是削弱了节度使的财权,应当再想办法削弱他们的兵权才行。”
“削弱兵权?”齐慎犹豫道:“眼下宇内纷争不休,正是需要用兵的时候,孤这时候削弱节度使的兵权,岂不是自废武功么?”
“殿下此言差矣,天下本就不该设那么多无用的藩镇,也不该养那么多无用的兵马。”
年轻男子语气颇为激动道:“边境之地与敌国接壤,不设藩镇,不便于集中力量,这尚且情有可原。内地并无多少兵事,不过用来牧民收赋罢了,何必设那么多藩镇?”
“臣建议,等时机适当的时候,殿下可将宣武、泰宁、平卢、天平、义昌等藩镇,全部撤除,从此再不设节度使,只以文官总领其政。”
听罢对方的四点建议,齐慎半晌默不作声。
反复沉思了许久,他心里还是觉得此人的想法太激进了——自己要是真照对方说的这么干,魏国的政局,肯定立刻就要发生大地震。
到时候直接把自己给震死,都说不定。
不过尽管如此,齐慎还是很欣赏这个敢在自己面前慷慨陈词的年轻人,于是笑着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