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虽忙碌,但却乐在其中,你年纪尚小,不懂这其中的趣味所在。”
听到述律平询问,齐慎笑着摇了摇头,自语道:“寻常帝王沉迷享乐,或是大兴土木、营造宫室,或是纸醉金迷、软玉温香,或是寻仙问道、炼丹服药。但在孤的眼里,这些都比不上治国理政,大权在握。”
“试想,天下之循环运转,尽操我一人之手,他人之兴衰荣辱,尽在我一人之心。人世间还有什么事,可以与之相比么?”
述律平挼了挼鬓角,听得似懂非懂,许久方道:“那这么说,殿下是这个世上最快乐的人?”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尽然。”
齐慎长叹一声,语气沉重道:“身居九重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神坛,不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还会连累妻妾子孙,一同遭殃。孤如今居于此位,没有一日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虽偶有忙里偷闲的时候,却始终不敢懈怠。”
“所以,孤既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也是最痛苦的人。所谓痛并快乐着,你能明白吗?”
述律平目光呆滞了片刻,把头摇了两摇。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齐慎搁下手中的朱笔,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述律平白皙如玉的脸庞,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
口中喃喃道:“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如果孤先前不下令,让你和阿保机一起南下,将来契丹就会因你们两人而强大。现在你们都来了,孤原本悬着的心,也可以稍稍放下了。”
齐慎直到现在还不知道,真正的耶律阿保机并未被送到魏国,如今被关在天牢的,不过是对方的堂弟耶律曷鲁。
听到齐慎这么说,述律平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恐之色。虽然她极力掩盖,但还是被齐慎察觉了。
“你在害怕什么?”齐慎立刻眯着眼睛,逼问道。
述律平悄悄吞了吞唾沫,故意颤抖着身子,开口哀求道:“殿下,您是要杀了啜里只哥哥吗,您能不能饶过他的性命,萍儿求你了。”
齐慎闻言,疑心稍减,旋即感觉很生气,伸手捏了捏述律平的脸,警告对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