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处甚好,一望无极啊。
这么多年,萧懿看得分明,太子和萧承如今的对立,是陛下一手造成的场面,陛下要的就是这样的相互制衡。
萧阙也看得分明。
所以当年那个年少英明、被称赞有太祖之风的贤明太子,在十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再出来见人以后,就变得泯然众人矣。
所以,以萧阙的能力,真跟萧承斗的话,如今萧承的坟头草都得有一米高了。萧阙一直留着萧承四处蹦跶,萧阙忌惮的,从来不是萧承,而是将萧承推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人。
唯一,只是萧承这个蠢货,还以为陛下是当真偏爱他。
萧懿轻笑一声,脸上表情颇为嘲讽。
陛下是一个对权利充满了占有欲的帝王,更是一个比老虎还毒,可以“食子”的父亲。
在萧承这几日动作频频以后,加之萧懿的刻意挑拨,陛下甚至修改了原本要赐给他的封地,转而将萧承贬去了更僻远荒凉的宁州。
萧懿脸上渐渐露出来一点饶有兴味的表情。
他如今便等着,看萧承到底会如何做?
不论萧承做什么,他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哦不,是陛下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萧懿别有深意地微笑着。
***
萧承从宫中出来回到二皇子府时,二皇子妃已经在吩咐府内下人收拾东西了。
下人忙忙碌碌地从萧承眼前经过,看得萧承心烦意乱。
萧承在皇宫吃了瘪,莫名其妙冲齐月蓉发了一通火,齐月蓉也不敢呛他,只默默红了眼眶,捏着手里的帕子,忍下了满腹心酸。
如今虽然二皇子被陛下下了旨意让他去就藩,但是太子眼看是要不行了,最有希望登上帝位的,还是二殿下。
她即便与二皇子呛声,她的父兄也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还要说是她的不是。
这么些年,齐月蓉早已经看清楚了,自己不过就是父兄派出来维系齐家和二皇子亲近关系的一枚棋子,确保在二皇子登上皇位后,齐家能一跃成为朝堂上最有权势的家族。
她的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在父兄那里并不重要,即便说了,换来的也只有母亲的开导和劝诫。
她对这样的情节已经熟悉到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