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亮原本想着部分药材等医馆开起来时边开边买,这样可以将风险成本降至最低,但顾伯喜却觉得到时候来了患者却没药影响不好,所以最终顾亮为了生意起见还是每样药材都买了些,虽然每样不多。
但是在这些每样买的不多的药材中,顾亮买有一样时,他却显得异常大方。
也不知道是福州海运发达,与外国商船如琉球、印尼来往密切的原因,还是因为福州多温泉地热的原因,福州这里的硫磺价格比他们江州本地便宜多了。所以顾亮在得知价格后买了不少的硫磺,可能是一个医馆几年都用不完的量。
对此,顾亮买这么多硫磺只想说是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日子就这样在一直买买买中又过了几日,医馆定做的柜台也开始慢慢完工,等再过一月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便可以顺利开业。
愈发临近开业的日子,这活也就越多,顾亮的母亲陈氏与二婶李氏几人不时的也会来医馆看一下,顺便帮些忙。女人干活就是比男人细致一些,一眼就瞧见了医馆顶上有许多阳尘还未清理,几位妇人便接连几天都在帮着清扫房顶的阳尘。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屋顶的阳尘刚一清扫完焕然一新时,意外就又出现了。
清理完屋顶阳尘的当天,天空湛蓝如洗一望无际,甚至东望都能望见海的样子。顾亮几人看着天上白色无影的云彩心情大好,本以为是老天都在夸赞他们的辛勤,谁知下午蔡云州过来一趟看见医馆门窗依旧,直接是一整个大惊失色,问他们飓风就要来了,为何不加固门窗,整理瓦片,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
听到蔡云州说飓风就要来了,陈氏李氏包括顾伯喜在内的几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听不懂蔡云州讲的飓风是什么东西,是狂风吗?这狂风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门窗一关不就行了吗!
而这些人当中唯一听懂的飓风是什么意思的只有顾亮一人。飓风就是台风,台风这个词其实清代才有的,来源于英文音译,而福建沿海的人这边一般叫做飓风、飙风、炼风。
虽然顾亮没有亲身经历过飓风,包括他上辈子一样,都是十足的内陆仔,但是他看过电视新闻啊,他是知道飓风的威力的,所以在他听到蔡云州说飓风将要到来时,坐在凳子上休息的他被吓的瞬间从凳子跌落了下来。
顾亮焦急的询问蔡云州,消息可否准确,飓风真的要来了吗?
而蔡云州一脸笃定地断言,飓风到来的可能性高达七八成。他告知顾亮,福州城外近海的海面异常平静,连常年刮的人脸生疼的海风都消失无踪,此乃飓风将至的先兆。再结合常年出海的渔民皆已收船进码头这一情况,此判断应无差错。
听到蔡云州说飓风到来的可能性有十之七八,顾亮的心都凉了半截,他不是不知道飓风的威力,就连现代社会的现代建筑都不能抗衡飓风的威力,在这古代,这砖木结构的屋子真的能抵挡下台风吗?万一的万一,这飓风眼是福州当地登陆的,那岂不是有可能这间铺子都将会夷为平地?到那时别说医馆开不了业,能不能保住这间铺子都成问题。
顾亮此时有些惊慌失措,他两辈子都没经历飓风,即使知道飓风的威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在还有蔡云州在,他见顾亮这副样子以为他见识过飓风,连忙劝慰他不必过分害怕,这刮飓风在他们这边是常有的事,一年三五次都很正常,他们这边屋子为了抗飓风,建造的十分坚固,大多数时候飓风造不成太大影响,只需做好防范便是。
陈氏李氏、顾伯喜几人原本对蔡云州口里讲的飓风不以为意,但见到顾亮被吓成这个样子也瞬间感受到了可怕,顾亮在他们心中算是十分有见识的,他都成了这样子,这飓风的威力可想而知,他们此刻也收起了刚才的悠闲,围着蔡云州问他可有什么办法抵御飓风。
蔡云州这次过来可不是是单单只为了提醒顾家的,他还从许府带了一些用得上东西过来,就是为了让第一次经历飓风的顾家人有经验抵御飓风。蔡云州作为许府一个普通下人,自是不可能带着许府的东西出来的,可无奈他背后有许府主母撑腰,特意让他带了这些东西过来。
自从兰溪村的人选了山里的土地,许府主母就越觉得亏欠兰溪村的人,她也没想到,就连山里的田地都不是靠她拿下来的,靠的是顾家的定窑瓷瓶。所以曹氏在兰溪村有了土地之后,并没有与他们断了联系,还是会时不时的关心一下。
在蔡云州的帮助下,顾家的几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做好了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就等着查缺补漏了。
由于医馆还未开业,蔡云州还在许府继续当差,所以在帮好忙后他便直接回府去了。
蔡云州走后,顾亮便让二婶李氏带着三婶张萍儿,以及妹妹们带着蔡云州带过来未用完的材料先行回去了。他们不可能只顾自己这边而不顾村里人那边,而且他们走了顾亮也好在医馆里操作。于是没过多久,医馆里面刚陈列好的东西又被顾亮收了回去,又成了家徒四壁的最开始状态。
顾亮心中原本有些侥幸心理,希望一切最好无事发生,可墨菲定律告诉他,他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它就越可能会出现。
第三日早上,原本太阳正常升起的日子,外面的天空却不见一丝天光,天空只剩下密密麻麻的乌云。伴随着乌云到来的,还有狂风,风裹挟挟着雨水,冷冷的冰雨往人脸上胡乱的拍。
风嘶吼着,咆哮着,声势越来越大,让人即使处在室内也听不到其余的声音,就连窗外的雷声也消声灭迹,失去了往日那震慑人心的威力。
像顾亮这种知道飓风威力的还好,而像陈氏李氏这些人就不行了,人生第一次遭遇这种场景的他们直言天塌了,他们活不成了。更绝的是大妮、二妮她们三姊妹,围在墙角一直哭喊着要回江州,要回莲花镇,说兰溪村不会有飓风,福州不是人待的地方。
顾亮原本想着部分药材等医馆开起来时边开边买,这样可以将风险成本降至最低,但顾伯喜却觉得到时候来了患者却没药影响不好,所以最终顾亮为了生意起见还是每样药材都买了些,虽然每样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