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整天都没有船送他们过江,不仅是顾亮一个人急,所有人也跟着急起来了。因为按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可能在等上几天都不会有船停下来,他们到不是没有时间等,只是今天傍晚的时候还有一伙匪军从他们附近经过,要不是他们躲在芦苇荡里,那群匪军也没有注意到芦苇荡里的动静,要不然的话后果可难以预料了。
所以他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过江,逃出匪军的活动范围。他们藏身的这片芦苇荡并不是一个好的藏身之所,它只有几百米长,二三十米宽,只要有人进来稍微探查一番,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而且连续干旱了几年,就连长江的水位都退下去不少,这片芦苇荡离水边都快有二十米的距离了。现在是五月,往年的芦苇在这个季节长的都比人要高了,可今年长的不仅比人还要矮,还长的稀稀拉拉的,要不是还有去年的干芦苇在,不然这片芦苇荡还真藏不住他们。
不过这片芦苇荡比起山里,也不是全无坏处,五月的芦苇荡长出的芦苇根部还算青嫩,将那些还没来得及长高的芦苇幼苗拔下,剥去外皮,留下嫩芯,吃起也十分脆嫩。怪不得北方没有笋,但那边的人会把生长与二三月份的芦苇幼苗叫做芦苇笋,这芦苇根部嫩茎的口感吃起来还真有竹笋的几分感觉。
其实五月份的芦苇芯已经算老了,嚼到最后还能吐出不少渣滓来,只不过他们这群人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吃到如此清脆的水鲜了,倒也没有嫌弃,一口一个嚼的是嘎嘣脆。
而且这边离江还那么近,踩着淤泥就没几步就能下水。这两年多来,他们兰溪村大大小小的溪沟是干的干,断流的断流,别说下河游泳了,就是吃水都难,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多的水,村里好多人都按耐不住,趁着夜色下了江。不仅男人们按耐不住自己想要下水的心,就是村里那些妇人也按耐不住,觉得自己好久没有洗澡,一看到这么多的水身上就开始痒,也都纷纷下水,清洗着自己的身子。
村里人在芦苇荡里憋了一天,芦苇荡里是又热又闷,还有不少蚊虫叮咬,好不容易趁着夜色不用担心被匪军发现出来活动一下,所以顾老汉也没有制止,由他们去了。虽说他们这些人都从小到大都活在山里,没见过什么大江大河,但也并不代表他们不识水性,村附近湖汊沟子那么多,从小扑腾到大,狗刨潜水自然不在话下,极少有不会游泳的。
兰溪村的人好久没玩水,再加上这些日子在山里穿行,身上确实难受,所以没过一会儿,几乎全村人都下了水,无论男女老少。水的确是个好东西,泡在里面整个人都舒坦了,哪像芦苇荡,不仅闷热到密不透风,还有芦苇那些锋利且粗糙叶片与茎杆,一下不小心脸上,手上就被划了道口子。
众人泡在江水中欢快不已,仿佛瞬间清空了多日来的紧张与疲惫,这股欢快的氛围也感染到了曹氏,竟也跟着下了水。还真看不出来,曹氏的水性居然也这么好,平日里端着礼节的她,入了水仿佛和白条差不多,整个人都灵动了不少。
顾亮站在岸边,向江面望去。虽然夜色暗淡,江面一片漆黑,仅有一轮月亮映射在无边的水面上,但人们游动时所溅起的涟漪却将江面上的月亮给打碎了,成洒金状斑斑点点的浮在了江面之上。
顾亮看着村里人在江里如此舒服且自在的样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跑去找自己爷爷顾老汉去了。
顾亮将顾老汉拉到了离村里人很远的地方,见没人发现且跟过来,顾亮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了一个东西。
顾老汉看着自己孙子从空间中掏出的东西,他震惊了,惊讶的说道:“这东西也能装进你那劳什子的空间,这也太神了吧。乖孙,你有这东西咋不早拿出来!”
顾老汉的惊讶也实属正常,因为顾亮在他面前掏出了一只完完整整的乌篷船,一只至少能坐五六个人的乌篷船。在顾老汉的意识里,他孙子的空间只能装一些小东西,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船居然也能装的下。见这么大的东西能装的下,顾老汉心里还在想亏大发了,早知如此让他孙子把家里的房子也一并收进空间去了,万一去不了福州,走到哪算哪,随时随地都能落户。
不过顾亮像是看穿顾老汉内心想法一样,连忙回复道:“我那空间最大就能装下这这船了,比船大的,譬如房子是装不下去了。再说了爷,这船也不是我不拿出来,只是这船太小了,在湖里划划还行,在这江上,一个浪说不定就打翻了。而且你想想,我这小船一次就只能坐五个人,又没有帆,来来回回咱们这么多人还不知道要划多久………”
顾亮叭叭的说了很多,最后还补充了一下,不是他不想把船拿出来,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拿出来,这么大的一艘船无端出现,必定会让人起疑心的。
见顾亮这么说,顾老汉也是十分认同的,小心才驶得万年船嘛。不过顾老汉见顾亮最终还是把船拿了出来,便好奇的问他既然这船既不适合过江,又不方便拿出来,为什么最后还是拿了出来。
顾亮便笑着回道:“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吗,一直藏身于芦苇荡里面也不是个事,这船等不来只能动手解决了。”
顾老汉一听自己孙子这话是想到法子了,瞬间激动不已,连忙问顾亮想出了什么法子。
顾亮将手指指向了江面,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村里人此刻都在那边玩水。
原来顾亮的办法是看到全村男女老少基本都会水才想出的。就是利用全村人水性俱佳的特点,利用他空间里面那些还未来得及制作成竹筒的竹子以及各种能浮在水面上的木板、木头,将它们捆绑在一起,制作成一个简易版的‘铁索连舟’,再将这个‘舟’系在船上,找六个村中力气大的汉子,作为动力,将连舟从江北边划边流到江南去。
眼看一整天都没有船送他们过江,不仅是顾亮一个人急,所有人也跟着急起来了。因为按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可能在等上几天都不会有船停下来,他们到不是没有时间等,只是今天傍晚的时候还有一伙匪军从他们附近经过,要不是他们躲在芦苇荡里,那群匪军也没有注意到芦苇荡里的动静,要不然的话后果可难以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