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来叔,你可能不知道啊,纵览古今,可从来没有不休妻而娶成公主的先例啊!”
“再说了,我……这……这怎么安排公主的位置呢?平妻……或……如夫人?”
阿布试探着说出自己最为期待的意思。
声音却越来越小,但他心里真的想得很美丽。
齐人之福损伤性忒大,这要娥皇女英才是最棒的,成年人啥又要!!!
这家伙同时想到,皇帝夫妇和一干老臣现在这么样提出劝婚的举动,很可能早就有了定计。
之所以让粗糙简单的来老将军来打前站,只是先试探一下自己的意思,也算对这位卫王殿下的尊重。
吉儿,杨子灿,都不是普通人啊,得重视感受!
平妻,或许就是他们的选项呢!
哈哈……
……
阿布开始畅想起来,心中有了特别的绮念。
“平妻?……如夫人?啥样的……啥意思?”
“你说说,我老来不懂!”
来护儿瞪大眼睛,连连问道。
这老货,竟然连这两个词都是第一次听说。
看来,他也不知道皇帝夫妇的真实想法!
二
看来护儿大为意动,阿布心底好好整理了一下词句,准备再给来护儿来一波。
不曾想,好事还没继续,话头却被外边突然响起一串话语给生生打断。
“呵呵,呦呵,这是又想耍你们平妻、如夫人的把戏?”
“想得可真美!”
此时,本来遮蔽得严严实实的亭子里,突然一暗。
帘子,被人挑起,冷气袭人。
随之而入的,是一个熟悉身影。
看见来人,来护儿和阿布,全都齐齐起身相迎。
阿布,满面堆笑,抬手使礼。
来护儿,则是喜出望外,如蒙大赫一般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搀扶上去。
“裴大人,这偷听的毛病,可不好啊!”
这是杨子灿的话。
话语里既有揶揄,又有亲近。
“弘大兄,快快请,快快请,您可总算来了!”
这是来护儿的话,一边说还一边擦着额头细密的汗水。
和卫王说话,真的很……
70岁的裴矩,对于57岁的来护儿和不足30岁的阿布,无论从年龄和资历来讲,都是碾压的存在。
只是,杨子灿现在是亲王,灵魂来自千年之后,且和裴矩算是同行里面的老相识(间谍头子,白鹭寺高干,抬头不见低头见,密谋过好多大事),所以显得洒脱随意。
来护儿,也算是功勋盖世的当朝大军将。
可是,论跟皇帝的亲近、权力的高低,甚至是为国建立的功业方面,都要比来护儿高上不少。
相对而言,来护儿还是小字辈要略显稚嫩,所以就显得很低调狗腿。
“嘿嘿,这事本来该当老头我亲自来办的。”
“可是,这几日陛下有急事,耽搁了,所以只能先让崇善贤弟打个前站!”
裴矩笑着应付二人。
他一点儿不客气,直接占了上座,喧宾夺主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刚才退去的两个军伎,悄无声息地补了茶盏碗筷,又悄悄退出。
刚才撩起帘子的一瞬,阿布也看见了胡图鲁那尴尬的笑容。
显然,方才裴矩早就到达,只是让守在外边的胡图鲁不要出声,就是要听一听这事情杨子灿的态度。
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块点心,寒暄了离别,寒气也就去得差不多了。
“子布啊,那些荒唐的想法要不得!”
“不说那千古礼法何在,单单就这至上的陛下之威,当置于何处?”
裴矩对于阿布,可真一点儿不客气,直呼其字。
小杨再怎样,还就是那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郡主外甥。
你就是牛逼上天了,在老一代眼中还是活脱脱一个调皮捣蛋、放荡不羁的塞外小猴!
卫王又咋啦?
自己还和他外公,称兄道弟呢!
那时候,卫王杨爽比裴矩小十五岁,妥妥的大哥哥一样的存在。
二十多岁的杨爽,在突厥大地上纵横驰骋的时候,少不了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内外侯头裴矩的辅佐帮衬!
要打好仗,斩将夺旗,可不得白鹭寺情报的有力支撑?!
“这驸马,你小子以为是儿戏?老头子我要跟你好好讲清楚,免得过几天入宫觐见口无遮拦,不小心犯了忌讳!”
“有些话,本来应该是郡主娘娘或者你老爹说更合适,但这不是太远来不及?”
“正阳公主的事,现在可是本朝的一件头等大事,也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头事,所以只能办成不能变差!”
这一开始,裴矩就以长辈的身份,给这件事定了调,不容推诿。
阿布一听,立马苦了脸。
这事这般一来,的确有些急了。
关于吉儿公主的婚事,明显已经完全脱离了阿布的既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