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区区毛贼,就想翻天,且看我大军是如何扫清虫豸,还老百姓朗朗天坤!”
高大元毫不示弱。
“倒是你,却没有多少日子再看这明朗天下了!”
“好,老夫是个老不死,就看看你说的明朗天下!”
渊自由毫不胆怯,有恃无恐。
“哼,你就看好了!”
高大元大手一挥,便从一个王幢兵手中,拿过自己常用的雕花貊弓。
“走吧,随我一同在城头观战!“
说完,也不管渊自由愿不愿意,便在王幢军的护卫之下,向中里台方向走去。
其他大加和官员,不管心里怎样想,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
渊自由,神思不明,却不再由两旁的军士搀扶,自顾自地稳稳跟在高大元身后。
两股势力的打斗,已经渐出分销。
杂牌武装,显然战力更为旺盛,竟然将中里台的清一色紫衣武士打得节节败退。
等众人走进看清,却是震惊异常。
那杂牌武装之中,是一位身穿白色铠甲,手持一把三尖两刃的陌刀的武将。
不是渊爱索吻是谁?
这小子,这么大胆,公然在衙署城中截囚,是造反?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朝渊自由和高大元望去!
这目光之中,颇为复杂。
有惊诧,有迟疑,有惶惑,有游移,有惊喜,有疯狂!
站在城头的王幢军,一时无法开弓射箭。
因为两拨人,挨得实在太近。
并且,已经将战团转移到中里台总盘大门之外。
站在墙头,已经超出了弓箭的有效射程。
而高宾他们,还得从城墙下跑下去,钻出静海门,再直逼中里台大门。
这时候,高宾率领的王幢军,才堪堪奔出静海门。
就在这时,衙署(中城)方向哗啦啦、乱哄哄地又窜出来两拨人。
定睛一看,跑在前边的,正是正阳门上的黄色制服的守军。
后边的人,是一帮黄色衣服和黑色衣服的杂牌军。同时,也终于有了骑军的身影。
败军,追军!
本来,内城和中城之中,是不得走马的。
但现在有了骑军出现,就意味着衙署城城门已然失守。
那是乱军!
哪来的这么多乱军?
城门失守是里应外合?
那外城呢?
警钟长鸣,战鼓隆咚,烟柱越来越多。
外城,已乱!
仔细看去,渊爱索吻率领的乱军,已然得手。
人群中裹挟的,不正是几架槛车?
想也不用想,那正是胡氏父子及一干倭人。
“渊自由,这就是你说的所谓忠良?您家的麒麟儿?”
“这分明都是乱臣贼子!”
“给我杀,一个不留,放箭!”
也不待渊自由有何话说,高大元便自己挽起雕花貊弓,搭箭抛射而去。
高大元是高句丽的王不假,但他的武功,并不弱。
还是王世子的时候,他就带着兵马,东征西杀,少不得冲锋陷阵。
再者,这大元异常臂力惊人。
他所使用的的雕花貊弓,都是高句丽貊弓中的十石精品。
连箭,都是精细打造的铁骨雁翎穿甲箭。
特别是自从有了儿子高俊,便精神大振,勤练不辍,平日里也很注意操练健身。
所以,这弓马之能并未曾丢掉。
很快,溃兵绕过中里台的那股乱军,与中里台正牌乱军合作一处。
而叛军两股合一,声势更壮。
已经开始有人,开始用带来的斧头劈砍槛车。
“呜——”
一个正挥动斧头的胖子,脑袋一歪,倒在了槛车的轱辘旁。
死了!
原来,正是高大元射出的惊天一箭建功。
顿时,围在胡海珊池槛车旁的几个斧头武士,被吓得连连后退。
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心有不甘,冒死继续冲击槛车,挥斧就砍。
可没等他落下斧头,“噗”地一下,便见他额头上多了一个箭头。
他吭也没吭一声,就倒地不起。
两箭,两死!
胡海珊池的黑色槛车周围,立时一空。
十石弓,能不能连射数把?
能,也许要飞将军李广那样的神人。
高大元是厉害,但他还不是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