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格谦都困窘到了如此地步,还不敢去下定决心去赌一把,李密心里便有点看不上格谦了。
唉,又是一个“翟寨主”啊!
如此造反,就是拥有百万之众,又能如何?
迟早,还不是被官府大军来攻、来剿、来杀?
不在此时咬牙拼一把,还在想着安乐,真是不知所谓的土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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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心里这样想着,就很是看不上这些出身低位的草莽英雄。
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唉,小家子气啊!
李法主不由得有点想念那个敢说敢当、说干就干的主!
谁?
楚公,杨玄感!
只是,楚公的灰,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李密一阵惆怅。
心中的那种一直压抑着的狂暴阴霾之气,越来越浓。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明明如月,何事可掇?”
不知不觉之间,他对翟让当初那种小富即安、不思进取的怨气,转移到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格谦身上。
见李密有点阴沉失望,格谦浑不在意。
这儿,毕竟是他的地盘,十万的义军,不下三四百的将领,一点也不憷上门来“联络”的蒲山公。
不过,搭个车也不是不可以。
“明公,你看这样如何?你既然有攻打黎阳仓的主意,定是有了万全准备。”
“你知道,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明公不嫌弃我的人笨拙,我倒是可以出一支兵马,与明公共襄盛举!”
格谦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哦?好啊,好!”
李密一听,精神一振,忙问道:
“燕王,不知你能派出多少兵马?”
“不知蒲公准备得如何?”
格谦也先不作回答,只是问李密又是准备了多少兵力,如何去打黎阳仓。
“这个嘛,实不相瞒,我瓦岗现在有能打之士卒三十五万!其大部十万已经迫近于黎阳附近!”
“如果燕王愿意出马,倒是可以出上两三万即可!至于另外两三万,我将于不日,前往高鸡泊,联合一下长乐王!”
“到时候,等攻下黎阳仓,可按照各方出力多少,来分派所得!”
李密胸有成竹、面不改色,振振有词。
这话,当然是胡编。
李密,早就是丧家之犬,哪儿来的几十万大军?
还三十五万!
虽然他自己尚且不知道瓦岗寨的具体战况,但直到现在,江湖上都还没传出代海寺一战的结果,这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瓦岗即使在过去的鼎盛时期,人数也没能超过二十万!
三十五万,只是为了吓唬一下格谦,以壮自己声色罢了!
“啊?这……是这样啊!”
格谦心中暗暗吃惊。
这瓦岗果然是中原大豪,动辄战兵三五十万,自己的豆子岗连老少妇孺都算上,也就十万刚过!
估计人家的家当,早就奔六七十万去了!
这样的大腿,可很值得抱一抱!
十万人打黎阳仓,自然是有点吃力的!
现在驻守黎阳仓的,是汲郡通守管食吾,那里有超过五万的兵强马壮官军。
管食吾,据说现在是豫州大总管杨子灿旗下的红人,还兼任着总管府的右司马。
他现在既是黎阳仓的驻守大将,同时还是汲郡通守。
这个不熟悉的武将,还有权领周边诸如武阳郡、魏郡、济阳郡、东郡等地的诸军事权力。
不是个简单角色,听说来自东北边郡大营呢!
很显然,管食吾现在权领的这其中一部分郡,并非是原来豫州刺史府治下。
看来现在这豫州大总管府一立,大总管杨子灿就动用权力从别的刺史府治下,将运河沿岸重要的附近关键郡,给强行划了过来。
真真不愧是打残东突厥的卫王,牛人啊!
也由此可见,现在这卫王杨子灿的豫州总管府权势之重,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他娘的鸟朝廷,怎么出了个如此大怪物?
……
格谦之所以不愿意全军押上,还是因为距离的缘故。
豆子岗距离那黎阳仓,近九百余里!
这还得是走水路!
可现在那杀神杨子灿坐镇豫州腹地,哪有那么好容易在水上来去?
唯一的优势,就是这李密背后的瓦岗寨。
人家可是距离黎阳仓,也就不到一百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