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和在闻人云面前时不一样，她现在是带了几分讥讽的，

“可是你能做到让尊上听取你的意见了。我们可都是废了好些年，你呢……十多天？”

她这可不是羡慕嫉妒，或者夸赞的话。

北音没有正面回应，

“不是北殷重要，是建议的合理性重要，尊上明理大智，和北殷没有关系。”

“呵呵……”紫煜蜘蛛轻声一笑，有让人汗毛悚然的感觉，要不是闻人云没给她信号，北音觉得她都敢对自己下毒，

不知道为什么，她问了一个很久以前的话题，

“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四境前途一片光明的天骄榜第一为什么会投奔尊上。”

同样的话术，当然不能有太大差距，

“慕强是人之本性，而后羁绊越深，北音就更加心甘情愿地守在尊上身边了，我想这不难理解。”

“我不信你。”

“北殷只忠诚于尊上，人族有句话叫日久见人心，知画大人以后会明白的。”

那人笑得温润恭敬，让知画想起那时被尊上凌迟杀掉的那个堕魔的书生，尊上也曾比谁都信任他，之后死得也比谁都惨。

她从不质疑尊上的智慧，她只是觉得复杂。

“北殷，你很会说话，但是魔域不是靠心计和口腹蜜剑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这样的质问，那人不光滴水不漏，还耐心地解答，

“在下句句真心。”

“那你也逾矩了，北殷。”

知画向来不正经的总是笑着的面容沉肃下来，如同朝圣一般尊敬虔诚，像是使者的宣告，

“她不需要守护，不需要护花使者……”

“鲜花与她无关，她在寻一把利剑，能够打破所有的规则束缚，直到这天下再没有条条框框能规束我们。”

北音表面伪装的笑也沉寂下来，视线认真停驻在她身上，尊重地倾听，

知画直视她的眼睛，四周的空寂中她的声音像是案堂上的沉木，落在书本上却有铮铮的脆响，

“北殷，我想知道，你在这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如果你只是幼稚地想守护她，我劝你趁早离开，不要赔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