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老六笑了笑,“如果不是你内宅的人丢了,你还不还我粮食不成?
看来我还得感谢那个把他掳走的人不成?”
韩翊一听到这,心知坏菜,一阵急火攻心,把装了金镒的袋子往羊老六的肩上重重一搭,直晃得羊老六一个趔趄。
“下去!”这下轮到韩翊冷脸了。
羊老六得了金镒,心下高兴,也不与韩翊计较,像个精壮的小伙一样,三下两下就跳下了车。韩翊命车夫驾车往东驾去。
羊老六待到车走了两丈远时,一拍脑门,赶忙来追韩翊的车,上气不接下气地,
“公子,我想起来了——”
车夫一时没停住,韩翊的头却探了出来,只听羊老六说道,
“前两天,以前我手底下的那个伙计,后来跟了你的那个。
我看他在北郊,带着一队人马,有男有女的,跟着两辆牛车,朝北走去了。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为你办事,没有多想,不知道坐他车里的,有没有你的侧夫人。”
韩翊一听,惊了一身的汗,不顾牛车还没停下,直直地跳了下来,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待稳住身形后,双手如铁钩般紧紧抓住羊老六的肩膀,
“叔,那人,你是从哪儿招来的?他现在的父母家人何在?进店时的担保人又是谁?”
羊老六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刚才追牛车时差点要了他半条命,现在韩翊一抓一摇,他脑子嗡嗡直响,差点没一头晕倒在地。
韩翊看他脸色极难看,忙松了手,扶了他缓缓坐下来,让车夫取了热水给下他喝下,待他气色好一些了,才急切地盼着他说出更多有用的消息来。
羊老六指着身后的羊记,示意他人多眼杂,不方便多说,便带着他到了羊记二楼最隐秘处,抖抖擞擞地取出一个匣子来,内里收藏着近二十年来所有在羊记干过活的伙计情况。
看到那一页时,他傻眼了。内里并没有记载那人的父母家人还有出处,而且招那人进来的,居然是韩平。
担保人是当初在羊记不远处卖朝食的一家饭庄。但大概五六年前,饭庄东家夫妻俩先后老去,他们的几个儿子也死于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