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一样,都源自于一门叫投胎的技术活。苟敬打心眼里愧对小六,再加上范增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个人,他对小揭的情感就更复杂了。
每次小揭喝完喜酒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谁家的烤乳猪外脆里嫩,谁家的新媳妇长得最漂亮,应对最得体时,苟敬总要跟他探讨一下那门叫“婚姻”的学问,尤其是在范增“嫁女”受挫之后,
“小揭,诸侯国丞相之女和士大夫之女,你选哪个?”“丞相之女。”
“那诸侯王之女和丞相之女呢?”“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家世越高越好,那样的话能给我的助力也越大。”
“不看漂亮不漂亮了?”“嗐,男子只要有权有势,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纳为妾室就可以了。我祖父和大祖父对我说,男子千万不要把女的看得比前途重,不然到时候你啥都没有了。”
范增一家还真够现实的。这个半大小子可以放心用。苟敬话题一转,
“作为范家的顶梁柱,如果有人欺负范家了,你打算怎么做?”
“打回去呗!”小揭的声音里透着的阳刚与自信让苟敬肃然起敬,差点都忘了自己的立场。
小揭的大手在苟敬眼前一挥,把他拉回了现实,“我说苟大爷,不管怎么说,咱俩也算是忘年交了,以后我要是定亲了,大婚了,你可不能把我媳妇给提溜走了。做了那么多回坏人,总得有一个你愿意不去伤害的吧?”
话说到了苟敬的伤疤上,偏偏苟敬就是恨不起来,世人已经误会他许多,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小揭,难得他还愿意期待他心中有善,
“小揭,最近刘邦羞辱你大爷爷的事你听说了吧?听说那人连降将的漂亮老婆都不放过,偏偏就是对你范家女娘不屑一顾,要知道,项王对你范家女娘都是赞赏有加的呢?”
小揭的拳头握的更紧了,大有一拳打翻刘邦全家的势头,苟敬看时机成熟,一把覆住小揭的拳头,以力卸力,轻轻松松地就把小揭的拳头推了回去,
“小揭,老苟不哄你,如果真的单打独斗,你在老苟身上半招都过不去,更何况是百战余生的刘邦?
别的不说,项王中军大帐的那些壮士,武艺够高了吧?那次在戏水河畔的鸿门,那个叫樊哙的,一人一盾,直接撞翻了五六个。他还只是刘邦手下很普通的一个,其他的就更不要说了。
这男人间的争斗,就像是我与你刚才的角力,纯力量只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有身体各部位间的协作,还有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方法很重要的。”
范增一直站在苟敬和小揭的不远处听着,这时候才察觉到苟敬的可怕,是的,一个从最低处掰弯了几百年世家的人,能是一般人吗?
还好,他对小揭的教导是正向的,范增没有多作停留,便离开了戚里。
苟敬看小揭听得入迷,心中有一种成就感,那种感觉,比他逼得韩翊为刘邦卖命要充实愉悦得多。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