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能让严世蕃礼敬有加的女中先生,一个是名动天下的当世第一等名侠。这样两位风云人物同时对闻人怀表达了欣赏之意,令他受宠若惊、喜不胜收。
罗龙文看似面不改色、笑容依旧,实则心中很不是滋味,嫉妒着一个同自己身份并不对等的少年人。他原本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何人制墨,一个是师承何人,却被贝七华不着痕迹地带过了话题。
当他还是个名不经传的酸秀才时,就已经掌握了高超的制墨技术,苦于无人赏识。一颗不甘于默默无闻的心激发出了他的聪明才智,想出了两个成名之法:一、到最热闹的地方进行宣传,于是踌躇满志地怀揣着梦想来到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京城,棋盘街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坐落在此的汇缘楼作为京城第一楼,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二、请成名人物帮忙宣传,所谓的成名人物也分成好多种,并不是每一种都能起到作用,比如说从一个目不识丁但打铁技术高超的铁匠口中说出某某产的毛笔有多好,显然是缺乏说服力的,宣传铁矿或磨刀石才差不多,关键在于对口,那样才能事半功倍,按照这个思路自然而然的就瞄上了当世第一书法大家郭谌。地点人选都有了,最难的还是在于具体该如何落实,毕竟彼时的他连小人物都算不上,要实现诸如梦想之类的事情是非常困难的。事先做了很多筹谋,该是他时来运转,事情进展顺利的超乎想象。刚到汇缘楼就赶上了贝七华当众向郭谌求字,引来无数人围观,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他再次充分发挥自身的聪明才智,以及经得住考验的极品歙墨,博得郭谌肯定,用他的墨书就古篆体“缘”字,自此声名大噪,得“墨王”美名,执制墨业之牛耳。如此咸鱼翻身的得意往事,少不得要时常与人夸耀标榜一番,以满足虚荣心。
至于师承何人,是为了确定另外一个猜测。
康诩捧来两只十斤装的古朴酒坛,四名伙计利落有礼的在众人面前摆上可容半斤酒的纯白大瓷碗,以及箸、勺等餐具。
贝七华亲手拍开坛口封泥,依次斟酒,浓郁酒香立时四溢,令好酒者精神为之一振。
轮到姊弟三人时,闻人徽音彬彬有礼地推辞道:“贝掌柜请见谅,小女子姊弟三人不会饮酒。”
“无妨。”贝七华温婉一笑,吩咐伙计端上三杯香茗。
“多谢贝掌柜!”
“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斟酒完毕,贝七华带头举碗,道:“今日能与诸位相聚于此,是一种缘分,更是妾身的荣幸,以此薄酒,聊表敬意,招待多有不周,还请诸位见谅!妾身敬诸位一碗,先干为敬,请!”说着,一饮而尽。
“贝掌柜客气了!”
“贝掌柜好酒量!”
酆于、严世蕃等人跟着饮尽碗中酒,赞道:“好酒!”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严世蕃双手捧碗,道,“酆兄,严某借花献佛,敬你一碗!”
“多谢!”酆于读书不多,但严世蕃所吟诗文他还是知道的,不作过多表示,只按平常礼数举碗应和。
闲话三两,各色佳肴相继上桌,色香味俱全,令人脾胃大开。
推杯换盏间,一坛酒已见底,餐桌之上看似主次分明,气氛融洽,言笑晏晏,实则各怀心事,各有谋算。
贝七华秉持吴谦教诲,仁义经商,诚挚待人,不涉朝政,同朝廷官员保持着必要的适当距离。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提及损坏桌凳之事,也无丝毫出面调解王兴业一案之意,如同寻常家主般周到有礼的款待宾客。
酆于打着对方不提他也不提的主意,替王兴业翻案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既然很难,又何必在乎一顿半顿酒的功夫。有时候干耗着也是一种处事手段,更何况还有他最
一个是能让严世蕃礼敬有加的女中先生,一个是名动天下的当世第一等名侠。这样两位风云人物同时对闻人怀表达了欣赏之意,令他受宠若惊、喜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