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媚看到江阮宁莲步款款地迈进殿来,一袭月色锦缎裙裳轻轻摇曳,隐绣的暗纹在微光下若隐若现,与她周身的气质相融,更衬得她肌肤赛雪。
面容温婉,透着柔和的光辉,仿佛比那夜空中最皎洁的月色还要清丽几分。
身披一件雪青色大氅,那颜色淡雅而不失高贵,为她平添了几分清冷脱俗的气息,身姿更显娇美动人。
容颜虽算不上倾城倾国,但她独有的那份气质,却如同寒霜中绽放的傲梅,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娇艳。
苏媚暗自心慌了一瞬,或许,她应信传闻中表哥对她的在意。
“定安侯府侍妾江氏,参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江阮宁不卑不亢,依礼跪拜于地。
发髻一侧精致的凤尾钗轻轻摇曳,其上流苏细细垂落,与光滑的地砖轻触,发出细碎的声响,在静谧的内殿显得格外清晰。
苏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就那般怔怔的俯视着座下对她拜俯的江阮宁,未示意其起身。
江阮宁在外等候多时,寒风侵袭,早已是浑身冷僵,此时被室内的炉火和香气一熏,反令她感到一阵眩晕。
青山侍立在侧,弯身轻声提醒:“娘娘,江姨娘到了。”
苏媚这才悠悠回神,娇媚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亲和的笑意来,抬手道:“江姨娘快快请起。”
“谢太后。”
江阮宁刻意放缓了起身的动作,可还是觉得浑身虚软,但为了不失仪于御前,只能强撑。
“听闻近日来那起假银锭之案,在上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安侯府也被卷入其中。本宫心中忧虑难安,担心表哥会被牵连,故而特意接江姨娘入宫,将所知之情尽数说与本宫。”
苏媚竟然不顾身份尊贵,直称裴坼为表哥这般亲密。
青山适时接话道:“江姨娘或许不知,定安侯正是娘娘表亲,娘娘担心侯爷被此案连累,实是情理之中。”
江阮宁暗翻白眼:你们娘娘都不怕被误会,你一个身边人,倒是比她还急着澄清。
嘴上却说:“多谢娘娘挂怀府中之事,可阮宁也只是被唤到大理寺协助调查,其中内情并不清楚。”
江阮宁含糊其辞,并不想把幽若供出来,况且这位年轻的太后召自己入宫,用意或许并非与假银锭案子相关。
“哦?可是本宫怎的听说,是有客到访,进了你的院子,那假银锭才流出于市的。那位访客怕是与案情脱不开关系吧!”苏媚娇颜微沉,盯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