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澈别开头,不说话,算作是默认了墨凌煜对他手下留情。
皇上不愿把家丑翻出来给人看,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打算深究,只顾着打圆场:“你们兄弟二人,闹些矛盾也该有些分寸。”
皇上看着墨修澈唇角的血,觉得刺目,便移开了眸光。
“太子,你下手委实有些过了。向你三皇兄道个歉,这事情便这么过去吧。”
他低估了墨凌煜此刻的脾气。
“绝无可能。”
墨凌煜不认为自己有分毫的错,他给墨修澈留着命,已经很收敛了。
皇上坐在高位上,双手一紧,死死抓着扶手,坐稳了才道:“难不成你要忤逆朕的意思么?!”
他说话还不管用了?
墨凌煜冷冷道:“父皇若要从中分辨个清楚,那该从墨修澈妄图要将儿臣置之死地说起。父皇难道不清楚,我与他之间,谁错的多?”
他这话宛若一颗巨石,从山崖摔落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围观之人脸上满是惊恐,唯恐今朝听到皇家密幸,明朝脑袋不保。
皇上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携着盛怒起身,“咄咄逼人!你简直目无尊长!谁教得你这般荒唐?!”
“本宫教的。”
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身凤袍,沉稳从容前来,身后跟着墨钰涵,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她遭了欺负,去跟皇祖母诉说委屈,便没忍住。
终归还是小孩子心性。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见到是她前来,才稍微压下怒气,可想到她说的那句话,心口的火又烧得浑身难受……
“皇后,是啊,是你教养的好儿子!竟敢当众顶撞朕!”
皇后冷笑一声,看着他面无惧色:“本宫一人所教养?太子难道没有父亲么?皇上的责任未免推卸过快了。”
她的话,完全够杀头了。
可她分毫不怕。
皇上一张老脸气得通红,赌气不看她,冲着墨凌煜叫嚷:“朕叫你道个歉罢了,你也不肯?”
“儿臣不知,何错之有。”
墨凌煜撩起衣袍,端端正正跪下,挨着温如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