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人还在书院里,跟老爹的距离不过几百米,不敢和以前一样把事情都推到李皓身上。
只能支支吾吾:“一个老爷爷教我的。”
天啊,这是什么鬼借口,他难道命中犯老头吗?
怎么一天天净和老头打交道了?
借口不好找,作为一个理科生,历史没往深里学,不晓得那些前人用过的绝佳掩饰方法。
不想往鬼神身上戴高帽,只能任由自己的人生凭空出现个老头了。
不过这个借口还是很好被接受的,那人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定然是隐士高人,瞧见了你的天赋,才找机会传授的。”
一边说,一边可惜:“只是现在人读书全奔着功名走,愿意研究此物的,也都藏在深山老林之中了。”
还指望着老爹考个进士带飞自己的二狗子,不敢说话。
老头看了他一眼:“我同你讲一讲,比较常用的测量法吧。”
古代很多时候,没有精细的测量方法,别说游标卡尺了,连小学生常被的尺子三件套,都很难一见。
大部分人对于长度都是囫囵算过,拿着绳子标一下就罢了。
但是在比较专业的,专门为有钱人建园林的匠人手里,是有很好用的测量工具的。
二狗子被上了一个多时辰的课,把老头手里的官尺、营造尺和乡尺认了个遍。
太阳西斜,天色渐暗。
老头还有些意犹未尽:“你按照这个,重新标一下。”
二狗子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树枝,划掉自己的阿拉伯数字,不太熟练地换成汉字。
“算得不错,只是零件不全,你不了解做木匠的法子。”老头是终于找到个学生了,恨不得能立马把所有东西塞到他脑袋里。
更何况这个学生,年纪虽小,但一点就透,教起来更有成就感。
他脸上的皱纹好像都随着话语舒展开了:“你下午玩那个梅花锁的时候,不就看见了,链接的地方除了本来就有的零件,还需要其他作为搭配。”
已经习惯现代直接打个钉子的二狗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到榫卯结构:“这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