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拓已然口不择言,整颗心脏都像是被撕碎了一般,于是将痛苦施加在语言之上,只想让对方与自己感同身受。
心中却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越发笃信。
萧无祁亲手将她送入宫中,此时却又反悔了,不但错过杀他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更是费尽心力将真相送到他眼前,只为了让她与自己和离出宫。
“呵!呵!”
“不说话是默认了?”
“想尽千方百计都想逃离,这就是原因?”
花眠僵着身体,一句句难听的话入耳,余光瞥见满地碎屑,是那本大越律法,已然成了碎渣。
恍然明白了什么。
慕容玄拓沉着声音问:“要和离吗?”
“嗯?”
......
没有得到回答,他沉着眸子看去,却仿佛从她的眼里得到了答案。
“呵。”
殿内气压瞬间沉了下来,无声的缄默蕴藏的是更大的怒火。
花眠的手腕忽的被扣紧,下一秒,整个人从椅子上被提了起来。
半拽半拉着往前踉跄走去,走到床榻前,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往前一松。
推搡的力道,她几乎是被丢在了床榻上,后背撞击传来痛感,痛得她轻呼一声,随即便垂下眼睫,遮下眼底水光。
慕容玄拓收回的手下意识抬起,又缩了回去,背身藏手,指尖颤了颤,最终捏紧成全拳,才强忍着上前查看的冲动。
冷薄的唇紧抿,索性偏开头去不看。
胸口跟着刺痛的感觉却欺骗不了自己:“孤该杀了你的。”
复又重复了一遍:“孤该杀了你的。”
他是生杀予夺的帝王。
现在却让自己成了奴隶。
慕容玄拓痛苦地闭了闭眼,俯身下去将人桎梏在怀里,声音温和:“你说你会永远留在孤的身边,只要你说,孤就信。”
花眠垂眸看着自己渐渐泛青的手腕,心中同样憋闷着气,就是不开口。
慕容玄拓眼底暗色汹涌,手下蓦地箍紧,低头凑上前去吻了吻:“你说。”
回应他的是空气中响起的巴掌声音。
花眠收回手,指尖发麻,用了她十足的力道,打完人后,不做声,抬起袖子无声将滚到下巴的水光擦去。
慕容玄拓偏头,舌尖轻抵脸颊,目光黑沉,年轻帝王还从未被打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