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忆还真怵上了这样的宴离,乖乖被盖上脸,安静躺着。
大夫赶着点走进来,还是个老熟人——就是之前给宴离把脉的那一位。
这回老大夫没带药童,孤身一人背着药箱,熟门熟路。
进来照例是一通请安。
他对这屋里一个两个都非得戴个面具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人老成精,自是当没看见。
老大夫仔细把过脉,皱了会眉,没像上回那般遮掩:“这位夫郎有些轻微寒热,本不是什么大问题,换作常人不过一剂汤药的事,可如今难就难在他刚有身孕,是最难把握分寸的时候,故而寻常药都吃不得,只能试试保守方法,看能不能让这体热自然消退……”
听到这,在场除了一脸“果然如此”的宴离,个个一脸懵逼。
错愕过后,黎初晗几乎带点戏谑地看向林星野:李掌柜有点牛啊……林星野微扬了扬眉,不置可否,而后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不过黎初晗无端从他身上看出点又认同、又不认同的矛盾感来……
至于当事人,此时仿佛被定了身,连眼睛都忘了眨——文殊忆并没有多开心,一向思维简单的人居然露出了复杂的眼神。
黎初晗于眸光流转间留意到,内心不免有些叹息。
约摸是有着上回对林府的印象,老大夫大胆了许多,紧接着便将最坏的结果也直接一并说清楚了:“若实在褪不下去,实在是坐胎还太早……老夫这医术不精,最后恐只能保大……再或者还是直接保大?还请林员外定夺。”
林星野神色僵硬:“……”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但如今这半屋子人明面上全是哥儿,加一个明显下人打扮的殷诺,林星野无奈的发现自己又逃不掉出面主事了……
他特意清楚地示意了有呆愣趋势的文殊忆,文殊忆呆呆地回看他,满眼迷惘,摆明了比自己还没指望……林星野只能硬着头皮先应声:“那便还是先保守为主……”——别人家的子嗣他不可能直接越矩扼杀了。
老大夫恭敬应下,林星野便复喊了云衣进来听大夫讲解如何护理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