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得抓紧了自己夫郎的人十分满足,一改之前的精神面貌主动搭起了话:“如此说来你们是石场的零工?听起来包吃包住又有酬劳,似乎没什么不妥的,又为何入夜还特意跑来这里?”
“这……”陶石居然迟疑了,偷偷瞄了不远处的陶力一眼,见对方臭着个脸依旧在跟自己夫郎闹,便趁机小声道,“我也不想瞒你们,大力哥当时没来得及说太清楚,我只听了半截说要烧什么的就跟着跑了……我猜可能是石场里也出现那病了,大力哥怕再待下去丢命……”
黎初晗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天夜里……”
他一颗提着的心又顷刻放了回去:按陶石的说法,这回的鼠疫起病都特别凶特别急,根本没有超过一日夜还不发病的,那这几个应该都没事了……
“那你们都逃离石场那么远了怎么还这么着急?”
“说来不巧……”陶石道,“我们本来打算想在这附近的村子弄点草绳好做木筏,结果碰上个死对头,差点被发现,害我们兜圈子跑了好一阵……”
黎初晗和林星野对视一眼,显然都听出了话外之音:“哪里有水路?”
“你们也要过玉带河?”陶石不知为何有些开心,热心道,“沿着这山往东走,大概走到离玉辉有五六座山头的地方,有处能渡木筏,就是比较远……”
黎初晗:懂了,就是过了整个大裂谷嘛……确实够远的,来回有十几个山头要翻!
他们肯定不去,正想委婉说两句,就听见帐篷附近一阵惊呼:“陶夫郎——!完了!这么多血怕是完了!”
随即陶力的喊声也慌乱起来:“路遥!路遥你怎么了?!阿遥!我不是故意气你的!……”
这边几个匆忙赶过去,却见路遥已经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
那样子黎初晗都看得明白是流产了!
也就是说陶力就这么让他有身孕的夫郎一直狂奔赶路,还蛮不讲理地跟对方吵了一晚上!
怒火中烧的黎初晗劈头就是一句:“人渣!”——这品性跟他爹他哥差太远了,都不像一家子!
陶力却破天荒的没理骂声,他满脑子都是他可能要没夫郎了,家里可定不会给他再娶个这么好看又能干的,他得想办法保住这夫郎!
想着他就舔着脸过来求:“你们肯定有那种药对不?!那个什么参片?!能吊命的那个……我……我给你们道歉!你们救救我夫郎!”
林星野看垃圾一样看着对方,冷漠道:“没有。”
“不可能!你们吃这么好住这么好!怎么可能不带点救命药?!”陶力气愤道,“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不肯给!和所有人一样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比大哥差!他学过武我又没学过!没给我学我比不过他有什么不对的?!……”
他越说越离谱,自顾自扯了一堆与面前不相干的事,怎么看怎么精神状态不对。
黎初晗心道这是躁郁症了?!
但情况紧急,他没空研究别人什么毛病,陶力又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他只能顾自先去看一眼路遥的情况,把陶力留给林星野。
看着路遥的妇人此时已经哭了起来,但她哭归哭,还特意提醒黎初晗:“小郎君,夫郎落子不吉利,你这么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会沾霉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