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福晋这般深厚的信任?
他苦笑道:“奴才无能,请福晋责罚。”
清和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回去。
嫌恶地看了地上跪成一团的白府医。
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自己当初,想着这人好拿捏,没想到却如此胆小懦弱,担不了事!
“行了行了,”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清和也没了耐心,随意地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白府医低着头,拼命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等彻底离开正院的地盘后,这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
“福晋,”绿萝看着满面愁容的自家主子,有心为她分忧:“不如让奴婢去奉安院走一趟?”
她知道福晋对钮钴禄格格肚子里这胎的看重,所以一定要想方设法保住这个孩子才是。
“不必,”清和摇头一口拒绝:“眼下这个敏感时刻,我们要是太上赶着,反而会惹得钮钴禄氏愈发风声鹤唳。”
她本想,以嫡福晋的身份,去关怀一下钮钴禄氏。
不管怎么样,也得劝她好好吃东西。
免得营养跟不上,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清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钮钴禄氏原本就疑神疑鬼的,自己这一去,恐怕只会加深她的恐惧。
孕中多思本就是大忌。
清和做事,难得这么束手束脚。
“可恶!”
偏偏一时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暗自生闷气。
碧波院。
今日迎来了一位贵客。
“荣安侧福晋大驾光临,”宋泠月浅浅一笑,显然对眼前人的到来毫不意外:“妾身有失远迎了。”
念安看着对方这副吟诗弄画的做派,就忍不住一阵摇头。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我这次前来的目的。”
念安目光复杂地看了宋泠月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耿格格小产一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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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宋泠月会贸然做出这种事。
对方确实是一个心中有恨的女人。
可同样的,那么多年都忍了。
怎么会一朝爆发,突然出手呢?
“侧福晋这话,”宋泠月一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边扬起一张无辜的脸:“妾身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同时脸上露出似是心疼的表情:“耿妹妹小产,妾身也很心痛。”
然后蹙眉道:“但是侧福晋这般无端猜测,妾身着实不敢苟同。”
一看宋泠月的表现,念安就知道,自己这趟前来,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她苦笑着摇头叹息:“那就当我这次没来过吧。”
临走之前,还是不忍心,留下了一句:“宋泠月,你心中有恨,但是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那也不应该,成为你一直活下去的动力。”
说罢,她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而宋泠月脸上装出来的同情与无辜,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一看她面无表情的样子,青果忍不住心头一颤。
“格格……”
她难得见格格这副模样,难免忍不住会产生几分怜惜。
于是大胆开口:“您,为什么不和荣安侧福晋说清楚呢?”
宋泠月嗤笑了一声。
冷冷道:“有什么好说的,本来就不是一路人。”